吕伯渊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不会?”
我抿了抿唇,明知他在激我,仍坚定道:“军中人数众多,即便真有这样的事,也未必是他授意。他们要参就参,待查明真相,定能还他清白。”
吕伯渊轻笑一声,眼神微变,“那你猜,为何他到现在仍无法自清呢?”
我定定地望着他,“要他自清?”那便是有不利的证据,指向了他?
吕伯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该不会以为他们将事情捅出来,是为了整顿军纪,让盛青山去抓蛀虫吧?若真如此,荣相何至于这样兴师动众?”
信中提到监察院要集体上书,我心头一凛,手中的书籍险些滑落,“他们是冲着他去的?”
梦中有这样的事吗?我努力回想,盛青山因公务宿在军中是常有的,偶尔繁忙神情憔悴我也见过,五年里发生过许多事,我不过是个局外人,内情知道的并不多,曾经有过这样的波折吗?与荣家针锋相对?盛青山是否已经有了防备?倘若他已经有了防备,昨日又怎会是那样的神情?我神游千里,不免担忧。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荣家?”吕伯渊突然开口,将我的思绪扯回来,戏谑道,“既然你相信他是清白的,若他有幸能躲过此劫,你想盛青山会怎么对荣家?你那自诩清高的父亲,忠厚耿直的兄长……你与荣家断亲,他已然毫无顾忌;人无完人,面对盛大将军的雷霆之怒,可有自保之力?”
我定定地望着他,不自觉地眉头紧锁,“吕伯渊,你不如再直接一些,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然而吕伯渊只是摊了摊手,将身体靠进太师椅里,神色如常道:“我方才说过了,我什么也没想。一定要说的话,我希望你置身事外什么也别做?你不是说,他们与你都没有关系?那就和我一起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