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与灵卉笑得肚子都痛,连枝还没有回来。又等了一等,直等到我眼皮沉重,她才满面愁容的推开门。
见她如此,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和灵卉面面相觑,难道袁厨子还是没有答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怕她面上挂不住,顾左而言他,“明日的食盒可都准备好了?袁厨子已经回去了吗?”
“都准备好了。”连枝怕我发现红肿的双眼,低着头,两手局促地交叠在身前,“他……”
我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上前牵着她的手坐到榻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他欺负你了?”
连枝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嗓音哽咽:“没有。是柴烟熏着眼睛了。”
我不知内情,不敢轻易劝解。倘若那袁厨子真的不愿意娶连枝,是他自己福薄。强扭的瓜不甜,连枝这样的好姑娘,自不必上赶着嫁给他。
“烟熏着能把你的眼睛哭成这样?”灵卉走过来,心疼的递上帕子给她抹泪,“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没有,你别去。”连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没欺负我。”
灵卉黑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你哭什么?”
女子恨嫁常有,可即便是这样亲近的关系,她不说,我们也不好开口。
“我……”连枝欲言又止。几次鼓起勇气,才将她和袁厨子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而后,抽抽噎噎道,“他让我给他一年的时间。若他能攒够娶亲的钱,就来娶我。若是他攒不到钱,是他没有福气,谁也不提。”
听来这袁厨子倒是有几分骨气。我笑着安慰她:“你这傻姑娘,哭什么的,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能叫你空着手去?”
连枝闻言并未止泪,“我与他说过的,这些年我在夫人身边攒了些钱,只要我们在一起踏实实过日子,定能过得下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色复杂,眼中糅杂着敬佩与担忧,“可他不肯。他说成家立室该是男人做的事,怎么能拿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