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接过瓷瓶。里面居然不是丹药,像是液体。
罗圣手看着我的样子,脸上仍然流露出担忧:“夫人慎重。是药三分毒,何况这就是……”他似有忌讳,没有说完。
我泰然自若,“与性命相比,只是中毒,已是轻了。”
罗圣手对我轻率的态度颇为不安,目光停留在盛青山的脸上,语重心长道:“大将军如此在意夫人,说是放在心尖上也不为过。夫人此举或许能够逃出生天,但恐怕大将军再也无法释怀。”
“罗圣手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吗?”我故作轻松,挤出一抹笑意,“会有别人陪他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罗圣手眼中的意外显而易见,待他想藏已来不及,面上露出一丝心虚:“外面那些传言当不得真。也没有人信。”
“若都是真的呢?”我盯着手中的瓷瓶,缓缓说道,“罗圣手是不是也觉得我嫉妒成狂不可理喻?”
我们虽有过几次交集,尚算不得深交。我的问题着实突兀,不免令他怔愣。待他回过神来,我的脸上已经露出自嘲的笑意。我一定是被逼得疯了,竟这样去难为一个老实人。他能说什么呢,当着我的面。
“只是玩笑……”“不会。”我与罗圣手同时出声。
四目相对。他表情认真的说道:“我相信夫人不是那样的人。”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虽不明缘由,但若夫人坚持要行此事,必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我以为他会说一些敷衍的客套话。却因他“相信”二字轻易热了眼眶。勉强勾起嘴角,故作玩笑道:“多谢圣手。若还有机会,定为葛老多送几餐酒菜,让你少挨些唠叨。”
相视一笑,罗圣手自去。
我偷偷将那瓷瓶收好。坐回床沿边,静静凝视着盛青山的睡颜。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睡梦中也承受着某种困扰。
至亲至疏。我们原本应是亲密的夫妻,如今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到底瞒了我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