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像往常一般坐堂看诊。难得师父和师兄都在,却没有出来。
直到午饭时,我才见着他们。
“师父脸色不好,可是病了?”我盯着师父的脸,关切道,“昨日看着还不像这样呢。”
“胡说,病什么?学了点本事就在我老头子面前卖弄了?病没病我不知道?”葛老白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天气又冷又热,你师父到底是上年纪的人了,有些憋闷是正常。莫要大惊小怪。你师兄都没说什么。”
我狐疑地看向师兄,“你看师父不像生病嚒?”
罗圣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寻常总是有说有笑,近来一起用饭的机会少了,今日连话也少。
我低着头默默扒拉碗里的米饭。
“教你的针法可都记住了?要是有不懂的,早些来问,莫等……”师父话说一半,咽了回去。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快要走了。夹在筷子上的米粒越发难以下咽。
“地窖里,咱们院子里摘的琼珠果,酿出的酒,师父还没尝呢。”我垂着眼睫,努力克制心中的不舍,故作冷静,“师父什么时候想尝,大致可以拿出来了。”
“是吗?”葛老没有意料中的兴奋,望着已经开始凋零的藤架,唏嘘道,“这一年过得怎么比往年快许多?我还觉着在夏天呢。”
是很快。我常常觉得时光像被偷走了一般。心情一日沉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