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样刁的嘴,能挑中何嬷嬷掌勺厨房,总有些本事。
我每样挑了些置于碗里,在吕伯渊面前坐下。他动作不便,我自然而然地夹起一筷青菜递至他嘴边。
他像昨日那般愣了一瞬,张口接住。
我见他细嚼慢咽,还算可口的样子,打趣揶揄道:“吕大人,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他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地契与存银,皆藏于书架后的暗格里。”
“暗格?”我扬起嘴角,夹起一片鱼肉给他,“我方才竟没发现。”
“左四。”他语气如常,吃相斯文。
我略微诧异地瞥他一眼,“你倒也不必这样信我。”
那些皇亲贵胄、达官显贵常在明暗里嘲他是布衣,笑他粗鄙,满口铜臭。但以我所见,吕伯渊并不真的缺乏涵养,私下里反倒比那些嘲笑他的人更加矜持尔雅。众人所见,大多是他想要众人见到的那面。
“随口一说,你就真信了?”他不无戏谑地看着我,“或许你更信我?”
我撇嘴,“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
他微微一笑,“里面放着我这些年一半积蓄,你可自取。”
我不为所动,“你好了再算不迟。”
“你倒是会算。”他似乎不爱吃油腻,虽也咽了下去,但表情明显有些勉强,“既不要金银,赠你一句良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