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迁迟分别之后,顾玲雪向着最近的医院走去。她来到医院的急诊大厅,坐在了大厅里的座椅上发愣。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破皮流血的双手,又起身去卫生间将手上的灰尘石子冲干净。
冰冷的水顺着指尖,将寒冷传递到了身体的四周。顾玲雪委屈地想着,若是乔瑾在,一定会拉过她的手给她细心地处理伤口。等到她发现自己竟然又想乔瑾了之后,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顾玲雪,你怎么那么犯贱。”她低声的唾骂自己。
可是未来的路,她该往哪儿走呢?总不能一直在医院里过夜。
天亮之后,顾玲雪拖着一夜未眠的疲惫身体,赶在人多之前匆匆地离开了医院。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四下张望着各处张贴的招聘启事,又在手机上浏览着本地的招聘信息。
回想着从乔瑾那里学来的本事,她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找一个带社保的工作,如果公司给她交社保的话,以乔瑾的人脉关系肯定会顺藤摸瓜地找到她。她也不会再继续用乔瑾的卡,就算是她没脸没皮地继续花他的钱,乔瑾也会顺着消费记录一步步找到她的踪迹。她甚至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做任何事情,包括住酒店,何况她可能根本住不起酒店。
仅凭着手中的两千块钱就想安顿下来,又谈何容易。
一筹莫展间,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顾玲雪只好在街边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应付了一下,然后想找个中介看看有没有不要押金的房子出租。顾玲雪被自己这愚蠢的想法逗笑了:“你是不是疯了,非亲非故的,谁会那么无私的帮你。”
是啊,非亲非故的,又怎么会是出自真心的帮你……
走累了,就在没人的路边坐一会儿,饿了,就随便花几块钱垫垫肚子,天黑后仍然一无所获的她又再次回到了医院的走廊,无视别人目光的躺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第二天凌晨,一阵急促的急救声将她从睡梦中叫醒。顾玲雪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没来得及租上一个共享充电宝,就已经电量耗尽。她走过去看向护士站上挂着的时钟,原来才三点。
因为有人在抢救,走廊里到处都是焦急跑动的医生护士,且充斥着病人家属的哭喊。那喊声让顾玲雪也随之莫名地进入了悲伤的情绪。于是她决定离开,到外面去透透气,尽管外面的天还没亮。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在路灯下数着柏油马路上的裂痕,想着实在不行,今天先去找个服务员当当,好像服务员通常都是包吃住的。先得落下脚,才能规划后面的事情。
正当她决定好了今天的行程的时候,前方上坡上一个推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个老人正步履艰难地推着一辆三轮车,吃力地向陡坡上爬去。
顾玲雪赶紧上前,在三轮车即将滑下的瞬间帮老人接住了推车。
老人本来已经做好了连人带车翻下斜坡的准备,没想到这个时候路上居然还有人,何况还出现的这么及时避免了一场事故,老人赶忙道谢:“姑娘,谢谢你了。我这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电瓶还坏了。”
“没事儿,举手之劳罢了。阿姨您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