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显凝了凝神,忽地含笑道:“不求闻达于诸候,但求所亲安康平安!”
“仅是如此吗?”
徐陵有些意外,以为萧显还会再说点什么,可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下文。
“是,仅如此!”
徐陵不再追问,点了点头。
“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便取字:润言,可好?”
“多谢徐尚书赐字,甚好!”
萧显施礼答道,方才起身,面向了众宾客。
这时,满座宾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于这阵窃窃私语中,有一人声音尤其大,讥笑道:
“这就奇了,萧氏显郎的父亲在此,怎会劳烦徐尚书为之加冠取字?”
竟是宇文会也不顾身侧宇文训的阻拦,肆意嘲讽了一句。
萧锦玉便走上了前来,接道:“宇文郎君这话问得好……”旋即转向了萧建,“五叔祖,如今显舅舅已经及冠,您是否应将萧家显支嫡系的掌家之权交还于显舅舅手中了!”
五叔祖?
几乎是这话一出,四周便已嗡嗡声大作,尽皆议论起来。
萧建的脸色顿时煞白,转眼便将目光陡射向萧袁氏。
萧袁氏也不甘示弱的看向他。
“二十年前,我母亲带萧家这一支显支嫡系,避战乱于靖康,后回归于此,因这一支皆为妇孺之辈,我母亲女子之身,竟被告知不能为一族之族长,五叔祖便蛊惑我外祖母,以庶充嫡,注籍为萧家显支嫡系……”
简短的一句话便已陈述了前因后果,言至此,萧锦玉又抬首冷厉看向萧建。
“倘若五叔祖你能信守诺言,庇护这一族妇孺,让他们健康成长,倒也罢了,可是这二十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纵容自己的如夫人肆意残害萧家子嗣,致使嫡系子弟人丁凋零,如今只剩我显舅舅一个,
而即便是我显舅舅,也是在你们的狠毒设计下,年幼之时便落得半身残疾,重病缠身而命不久已,若不是我回到建康……只怕你们……”
这一番话更是令得在场的宾客尽皆变色、议论之声乱作一团。
“原来萧氏显郎的病竟然是萧家家主纵容其如夫人所为,当真是狠毒致极!”
“还有萧家当年陆续逝世的几位郎君,都是英年早逝,还以为是受到什么诅咒了呢?原来竟然是人为……”
“是啊!你刚才没听清那萧小娘子所说吗?她称呼这位萧氏家主为五叔祖,那便不是其亲外祖父,而且还是以庶充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