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存慈悲之心,却偏偏命比纸薄,
你三岁能诗,五岁熟背孔孟与老庄经义,七岁初学骑射,不幸落马折断了腿,十五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有医者断言,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在萧锦玉一句又一句的陈述中,小厮的一双小眼也一分分的睁大,于万分不敢置信中夹杂着难言的欢喜。
“对,对,全对,郎君,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啊!”小厮连声道。
对什么对?这些他难道不会自己去查吗?
虽这么想,萧显还是愕然的看向了萧锦玉,只听她道:“一个心存慈悲之人,又怎么会以怨报德,出卖自己的恩人。”
“你可知道,我萧家乃是前朝宗室之后,能在陈武帝的仁德之下容身于建康,便已是万幸。”
萧显忽地说了一句,萧锦玉依旧不以为然,莞尔笑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也知道,也许不出五年的光景,你们萧家便会被南陈彻底斩除殆尽,留着前朝宗室之后不过是彰显君王的仁德,可自古以来又有哪一位帝王能容忍自己夺来的江山一直埋藏着一颗随时可能复活的种子?
前秦苻坚倒是留着慕容氏宗室活了下来,可同时前秦也被慕容氏给覆灭了,此后代代君王都以此为前车之鉴。”
萧锦玉话说完,小厮的脸色已是铁青,萧显也沉默着不再接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问:“你想怎么做?”
问出这句话,便也是答应她的条件了。
萧锦玉浅浅一笑,回道:“我记得建康城每至三月,都会举办一次清谈雅集,但这种雅集一般只在世家大族之中举办,且每年举办的地方又不相同,我现在需要可以参加这种宴会的请帖。”
“这是你的第一步?”
萧锦玉点头。
萧显沉默了一刻,忽地叹了句:“其实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即便没有回报,我也会帮你。”
萧锦玉便笑了。
“所以,这便是萧郎你的仁厚,可我却不是一个喜欢索取之人,尤其是将别人的仁厚当作理所当然。”她道。
萧显陡地怔住了,心中略有些酸涩,所谓不喜欢索取将别人的仁厚当作理所当然,便是不愿意欠他萧家的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