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是有人治好了他,是吗?”云隐公主再次问,“是那个贱婢吗?”
魏妪闭了闭眼,作垂死挣扎一般,终是咬牙道:“是,奴从杏花烟雨楼里打探来的消息也是说,那小……小娘子自从公主殿下回来后,就带着七郎君进了一间厢房治病,从昨日午时,一直到晚上子时时分才出来,今日早上,便有人看见七郎君他站起来了,所以……”
“所以,就一定是那个贱婢医好他了,是吗?你是想让本公主承认,她就是那个神医,是吗?”
她不相信,不信一个十五岁的小贱婢,能有多大能耐学到别人用尽一生所求都求不来的本事!
公主难道不知道我是大夫吗?
可她越是不信,那句略带嘲讽的声音就越是在她耳边回响!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大夫吗?
从一开始我以神医之身份入府,之后以神医身份扬名。
只是你从来不信啊!
是你不愿意信啊!
“滚,都给我滚!”
云隐公主忽然发疯了一般的咆哮,耳畔又传来萧昀的声音哀求道:“母亲,救救我,母亲,我不想这一辈子废了……我不想……”
……
今日的杏花烟雨楼可谓门庭若市,犹为热闹,因昨日雅诗阁中发生的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已在建康城广为流传开,所以便有更多的好事者慕名而来,一为风流玩耍博名,二便是想见一见那为母洗刷污名敢与陈氏公主对抗到底的萧家外孙女萧锦玉!
“说是外孙女,但那小娘子手中确有代表兰陵萧氏这一支的掌家玉印,还有其族长的手书,所以说是兰陵萧氏后人也不为过啊!”
“是啊!其母本就是萧家嫡长女,而且还曾带领族人躲避战乱,为一族留下根基,按理说,其功劳不可小觑,当为一族之表率,为后人铭记才是,怎会落得这般凄凉下场?”
“是啊!这说到底,还是一族之长太过懦弱神昏所致,被女人所惑了!”
听着周边的议论叹息声,萧建更是羞愧窘然的拉紧了兜帽,快步朝雅诗阁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的雅诗阁中,凤凰与阿秀已备好了膳食,原本只有丝竹管乐流水之声的雅诗阁中顿时多了一丝烟火之气。
一溜的白瓷盘摆在了一条长长的矮桌之上,每盘之中都摆放好了切得溥溥的肉片,还有色香俱全的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