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文渊阁已经有人开始以春为题开始作诗、写书法、绘画,一旁还有人抚琴奏乐,主座上的几位老者看着底下的才子们比试,偶尔会小声交谈他们看好的作品,评价几句。
仲景眉头微微一蹙,小声和身旁的男子嘀咕:“暮容,你觉不觉得无聊?他们是在作秀么?”
见对方没有给出回应,仲景疑惑地抬起头,然后对上一张陌生的脸,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四顾环视找寻着花暮容的身影,发现对方去围观人家练书法。
另外两个兄弟,一个去看人家画画一个去看人家写诗,好像都挺享受的。
啊这……怪尴尬的。
“那个,兄台,方才冒犯了,在下将你误认为是在下的好友,抱歉。”仲景乖乖给男子行礼致歉。
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堂堂,周身散发着矜贵疏冷的气质,让人不由自觉地敬畏几分。
男子颔首:“无妨,在下并不在意。而且,在下也颇有同感,听闻文渊阁的‘以文会友’有趣,恰好路过便进来看看。”
仲景眼睛一亮,居然和他们一样,刚刚还觉得对方不好亲近,没想到居然是同道中人,心里悄咪咪给对方镀了一层滤镜,顿时不觉得对方清冷不好说话。
“在下姓仲名景,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颜起行。”说完,紧接着又补充一句:“颜色的颜。”
“颜兄,幸会。”仲景并不觉得他最后一句多加的解释是多此一举,毕竟“言”是国姓,按理说“颜”、“严”、“阎”……等同音字的姓氏有很多,言家先祖皇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皇家的威严便让那么多人改姓。
因此,一般“yan”姓的人家,都会特别说明自己是哪个字,以免让人误会是皇家人,假冒皇亲国戚轻则流放,重则问斩。
正因此,不少皇家人外出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都默契地取了同音的姓,故而哪怕是听到是其他字的“yan”,都不会特别怠慢。
不过,仲景不是京城人,外出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合情合理。
听人家这么介绍,他也就这么信了。
颜起行回礼:“仲兄,幸会。”
仲景:“颜兄也是来京城参加春闱的考生吗?”
“不是,z……我是京城人士,平日里身体不太好,都在庄子修养,今年身体还不错,回来和爹娘过年,等天气暖和后,我便离京回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