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写了密信传回京城,皇上十分满意。
来时一路急奔,马不停蹄,自是为了寻回今夏。如今有十日时间,且身边有心爱的女子相伴,陆绎心下计算好了行程。三人先是乘船,登陆后,便让岑福买了马车,虽然也是日夜兼程,但总归比骑马要舒服很多。
岑福的驾车技术娴熟,该快时快,该慢时慢,偶尔还要哼上一首小曲,尽管曲调跑了有十八里远。
陆绎在车里听着,哭笑不得。
袁今夏打开车门冲岑福喊道,“岑福,你快闭嘴吧,你看看你家大人嫌弃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岑福回头瞧了一眼,说道,“大人不是嫌弃,是重色轻友,袁姑娘你若是唱上一曲,大人定会眉开眼笑,”
“好,”袁今夏撸了袖子,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兴奋地说,“大人,现下路上也无风景可看,我便唱上一首小曲,给大人解解闷,这首小曲曾给大人唱过的,”
陆绎一听,惊了一头汗,急忙拽住跃跃欲试的小丫头,顺手关了车门。
岑福权当没看见,自顾驾着车。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袁今夏不解,瞪着大眼睛问道。
陆绎小声说,“今夏,那个,那个,有些呢,可能我听得,别人却未必能听得,咱们还是说说话,不唱了吧,”
“人家刚来兴致嘛,大人还是这么霸道,哪有什么听得听不得的?”袁今夏嘟囔着。
陆绎眼前出现了“一夜林”今夏唱‘虎狼小曲’的情景。今夏虽然是个循痕和破案的天才,但毕竟年纪尚小,不懂情事,不喜读书,只喜爱看画本子,觉得有趣的东西就记住了。只是这丫头这份简单、纯真和透澈,深深吸引了陆绎。
袁今夏被陆绎阻止虽然有些沮丧,但她还是细心地观察到了陆绎在想事情,而且似乎想得很美……她分明看见陆绎嘴角漾起了微笑,伸手摇晃着陆绎的袖子,问道,“大人,大人,您在想什么?”
陆绎正想着,被袁今夏一问,脸上微微一红。
“咦?大人,您怎么脸红了?”袁今夏歪着头,左看右看。
“傻丫头,”陆绎一把拉了袁今夏坐稳,“你还记得一夜林吗?”
“一夜林?当然记得,那时我们中了迷香,大人将最后一粒药给了我,可我功力不够,虽然未致昏迷,却也是浑身无力,”袁今夏回忆着,“大人,您知道吗?当时我是有一些讨厌您的,”
“我救了你,你还要讨厌我,为什么?”陆绎好奇地问道。
“我中了迷香,浑身无力,大人自是看得出,可大人依旧差遣我捡干柴、生火,自己像大爷一样坐享其成,一点都不懂得疼惜女孩子的,”袁今夏瞟了陆绎一眼,“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大人定是将最后一粒药给了我,而您自己一直在用内力压着,当时您比我还要严重,表面上装得镇定,不过是为了让我宽心,或者说为了退敌,不至于陷入两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