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你去知会杨捕头一声,今夜无论发生何事,他不必出来,呆在房中便可,”
岑福不明白陆绎的用意,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人,腿脚长在他身上,咱们可能管得?”
陆绎抬头看了一眼岑福,“你忘了?杨程万曾在锦衣卫多年,锦衣卫的规矩他自然是懂的,此次随行出来,自然要按照咱们的规矩,”
“那,那两个捕快呢?”
陆绎瞪了一眼岑福。
岑福立即拱手道,“是,卑职遵命,这就去,”
陆绎心中自有盘算,他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事,杨程万一条腿不方便,尤其在这水上,湿气极重,怕是早就犯了疼痛,自从他得知那件事的始末以后,对杨程万倒是增加了一份敬佩之意。至于那两个捕快,趁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也好,尤其是那个女捕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个姑娘家,胆子倒是大得很。
岑福回来后,冲陆绎点了点头。
陆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岑福犹豫片刻,说道,“大人,卑职在杨捕头处见到了杨捕快和袁捕快,”
陆绎瞥了岑福一眼,似是不解。
“大人,卑职自然知晓他们三人的关系,当时那袁捕快正在给杨捕头揉捏肩膀,杨捕快在给杨捕头揉腿,这原属正常,但卑职离开时,恰好听见那个袁捕快说了两句话,”
陆绎看向岑福,探询的目光。
“袁捕快说,‘师父,这船上属实怪异,若是发生什么事,师父只呆在房中,不必出来,凡事有我和大杨呢,’”
“哦?”陆绎眉毛挑了一下,心道,“难道她也看出什么端倪了?”便问道,“还说了什么?”
“那个袁捕快还说,还说……”岑福看了一眼陆绎,支吾着。
陆绎皱了眉,“何时变得如此吞吐?有话直说便是,”
“是,大人,那位袁捕快还说,‘师父,那陆阎王,’大约是杨捕头用眼神制止了她,她便改了口继续说道,‘师父,那位陆大人瞧着精明,也就那么回事儿,您就瞧好吧,我保证能先他一步探出这船上的怪异之处,’”
陆绎一侧嘴角向上挑起一个弧度,稍稍侧了下头,轻轻“哼”了一声,“志向不小,那就拭目以待吧,”心里却暗忖道,“倒是孝顺得很,不错!”
船上的官兵有百十余人,为首之人叫王方兴,是个参将。
晚膳过后,王方兴便带人巡视了一遍,叮嘱道,“夜里都提着些神,十人一岗,一个时辰一换,若有谁因贪睡误了事,小心脑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