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钜子就看不上公输班那种,只要想学,无论什么出身都可以去学习他们的技艺,这就是平民混饭吃的手艺嘛,真是不稀得与他们为伍。
两家一直有矛盾,谁也看不上谁,但墨家看不上的公输系的平民手艺,却是越传越广,天下匠人都认鲁班为祖师,他们墨家反倒是传承困难,渐渐地没落下来。
但就是这样,也没有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田校尉哪怕已经看出了这配重式投石机的高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嘴上还在犟硬。
“五梢炮啊,这得要加持多大的力才行!即便有配重,但那么重的斗,又如何升上去,不降炮梢,如何填弹?”
“真是无知者无畏,一会还不是要百十人抬斗降梢,人力没有少,反倒是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
“真当我造不出五梢炮吗?只是这梢越多,用的人就越多,反倒是成了活靶子,我也是出于综合考虑罢了。”
田校尉一面质疑新投石机,一边给自己找台阶。
真是这样吗?
左将军和其余将领疑云顿生,但是他们都 是领军打仗的,对着这些机械只是认识,最多是了解,并不精通,他们又是不是墨家的,又不是公输家的,要知道这些工作原理做什么?
只要打仗时有这些攻城利器辅助他们进攻就行,他们只需带兵冲阵杀敌就可以了。
云飞带着人在操作炮车,并没有听到田校尉的话,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理会他,但是于长风却是在旁边,听到这话,心中气的怒火中烧,这死逼,惯会说风凉话,真想给他一个大逼兜。
“何为无知者无畏?你自己弄不出五梢炮,还看不得别人吗?且不说这五梢炮射程如何,用人力几何,就是先前那独梢炮,也比超出了你墨家炮二十步,你又如何说!”
“哼,公输家的贱民手艺,如何和我墨家技艺相比,本人只不过不想拿出压箱底的传承来罢了。”
田校尉嘴巴还死硬。
“战事紧张,器械多一分威力,就可以少死几个兄弟,你田校尉竟然鄙帚自珍,不肯为国家出力,如此已经不是你墨家技艺不如公输,而是你田校尉品行有失,视人命为草芥,视战事为儿戏,我定要向主帅禀报。”
于长风一脸义愤。
别的将领也对田校尉投来了不满的目光,若是炮坚弩强,不是少死几个军士嘛,哪个军士不是爹妈生的,这可是活活的人命啊。
这个田校尉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品行有问题。
“哼,我懒得理你!”
田校尉被怼得哑口无言,这些人都怎么了,盯着自己做什么,真是活见鬼,于长风是吃错药了嘛,不就是一个小娈童嘛,不给就不给好了,至于嘛。
但看到正在指挥着军士操作炮车的云飞,看那俊俏小子神采飞扬,他心中又升起一股邪火来,恨不能将这个公输家的小子抓过来折腾个半死,如此才能消他心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