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泠傲不动声色的端起酒碗一口饮下,神色迷醉地晃了晃身子,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大着舌头说道,“什,什么东西?”
雪狼将军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嗤笑道,“才喝这么点就醉了?话都听不清了啊。”说着又是给泠傲倒了一碗酒,端起碗来笑道,“来,继续喝!”
“这才哪到哪!是你刚刚说话像个娘们,让我怎么听得清!”咕咚咕咚把酒喝掉,泠傲晃着身子,面露不满回道。
雪狼将军摆了摆手,朗声大笑,高声喊道,“我说,你小子家里还有没有亲人?要不要接过来,边城最近不安全。”
听到雪狼将军再次提及亲人,泠傲顿时就提高了警惕,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停地摆手似是不愿提起,再度把酒喝掉,自顾自的倒起了酒。
瞧见泠傲的神情黯淡下来,雪狼将军心头一跳,故作疑惑笑道,“看你这副模样,家中把你逐出门了?”
泠傲没有回应,仰头往嘴里灌了一碗酒,心中急速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若是说家中还有亲人,雪狼将军肯定会继续追问亲人在何处,到时一调查,绝对会露馅;可若是说家中无亲人,那又会显得自己的身份很可疑,好不容易才洗脱的嫌疑,马上就会拔高。
眼下给他思索的时间不多,第一次已经避过问题,雪狼将军还继续追问,想来还是对他的身份有疑心,若是继续逃避回答,肯定会出事!
“难道被我说中了?若是如此,那是我的不是啊。”见泠傲一碗酒喝了这么久,雪狼将军大手一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泠傲明显察觉到,雪狼将军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右臂上的肌肉也有轻微的跳动,显然是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
深知按照现在的局势继续下去,自己绝对是走不出这个门了,泠傲脸色黯淡,眉宇间透着几许落寞,连着喝下三碗酒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不瞒将军,我自小就是孤儿,生活在一线边城,吃百家饭长大,若说亲人,边城西边的贫人区都是我的亲人,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说完又是干了碗酒,几滴泪珠从眼角滑落,他赶忙拂袖擦去,微红的眼眶看得雪狼将军都不禁感叹一声,“唉,这些叛军和逆天教真的是该死!”
尽管雪狼将军的语气很是真切,表达着对泠傲的同情和惋惜,但泠傲还是瞥到,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比了个手势,紧接着周围的目光便是少了两道,想来应该是要去边城查一查自己所说是否真实。
好在当初与金毛有过短暂的接触,即使接触不多,但至少有个证明,而边城西边的贫民区也是从金毛口中得知,加上当时叛军的袭击,城内死伤惨重,贫民区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几个条件相加之下,泠傲也不担心雪狼将军派人去查探详情,这也是为何他敢这么说的原因所在。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深夜,在雪狼将军面前,泠傲也不敢催动灵力散去酒劲,纵使他身具多种血脉,也实在是顶不住,只感觉脑袋昏沉,四周的景象都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了。
而雪狼将军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心底都震惊了数次,一直以为泠傲就要到临界点了,谁料竟然还能喝,他的酒量可是经过上百年的磨砺了,是军中有名的酒神,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喝得迷糊。
二人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放下了酒碗相视一笑。
雪狼将军瞧见泠傲也放下了酒碗,手指向他笑道,“你小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