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丫头,竟然跑了,她爹!她爹!!”大栓婶只能冲老伴呼喊。
“咋了?”赵大栓在那边问。
“你的好闺女跑了,借着尿遁了!”
“啥?”赵大栓闻听晃悠两下差点晕倒。
他拉上老伴的手就追,冲出门直奔后院。
后门那边是个菜市场,熙熙攘攘人很多。
老赵跟老伴分头寻找,从菜市场这头找到那头,那头又找回来,也没看到麦花的踪影。
“她爹,咋办啊?闺女没了!”大栓婶说。
赵大栓咬咬牙:“没就没了!就当我没生过她,就算回来,我也要打断他的腿!咱们回家!”
早上,赵大栓是带着麦花娘儿俩出发的。
晚上回来,车上却只有老伴一个人,麦花不见了。
走进门,他卸下牲口,仍旧一脸怒气。
赵豆子问:“爹,娘,俺妹嘞?”
赵大栓鼻子哼一声:“你妹子打工去了。”
“打工?她去了哪儿?”赵豆子莫名其妙问。
“大城市!挣钱去了!”老赵只能忽悠,亲生儿子都要隐瞒。
就怕泄露出去一个字,影响自己的脸面。
“爹,她去了那个城市?”赵豆子又问。
老赵眼珠子一瞪:“关你屁事?少管闲事威信高,多吃馒头你身体好!”
赵豆子只能闭嘴,吓得再也不敢说半句废话。
麦花就那么从疙瘩岭消失,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赵大栓对外声称,闺女就是出门打工去了。
现在,好多少男少女出门到城市里找活儿干,要嘛帮人端盘子洗碗,要嘛当服务员。
还有的去工地搬砖和泥。
女儿怀孕的事儿,他半个字都没透露。
麦花从医院逃走,一路上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落脚点在哪儿。
疙瘩岭回不去了,只能身如柳絮随风飘。
此刻,她最想见的是邢如意,好想告诉心上人,自己怀了他的娃。
可后来一想,告诉他又有啥用?
如意现在是桂花家的拉帮套,王桂花可以容纳如意,但绝对不能容纳她。
到哪里去好呢?她在县城的马路上徘徊。
一直到傍晚,终于看到如意的拖拉机从大道上轰轰烈烈开来。
拖拉机的速度太快,桂花坐在男人旁边,样子如沐春风,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