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固执得很,带上狗皮帽子出门,直奔饲养场而去,把麦花丢在了土窑里。
麦花没生气,反而嘻嘻一笑靠近豆苗,甜甜呼喊一声:“嫂子……!”
豆苗红着脸说:“妹子,别这么叫,我跟你哥还没成亲呢。”
“孩子都有了,成亲算个啥?俺爹脾气倔,您别跟他一样,咱回呗!”麦花要为豆苗收拾东西。
豆苗却赶紧阻拦:“妹子,别!就这样回去,爹会生气的。”
“你那说咋办?把孩子生在土窑里?”
“妹子,这事俺不能上杆子回啊,爹不放话,俺有啥脸进你家的门?”
麦花想想也是,点点头:“好,那我让爹来,专门请你跟哥回去,嫂子你好好休息,别动了胎气。”
麦花离开土窑,赶回家来劝父亲。
赵大栓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仍旧虎着脸。
麦花嘻嘻一笑靠近爹老子,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爹,俺嫂子怀孕了,怀的可是赵家的娃,您的亲孙子啊,让她住在土窑里,你忍心?”
其实赵大栓早想把儿子跟儿媳妇弄回家,他已经认识到错误。
可让他给小辈认错,拉不下这张脸啊。
老赵叹口气:“我也心疼孙子,可你哥执意不回,我有啥办法?”
“您就不能退一步?就当为孙子,低头一回呗。”
“我咋过去?”老赵问。
“您炖一只鸡,就说给嫂子补身体,然后让她跟俺哥回来住,家里地方大,俺娘可以照顾她养胎……!”
赵大栓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好!为了孙子,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
老赵立刻丢下农活儿,亲自跳进鸡圈,抓两只老母鸡。
然后挥起两刀,咔咔,两只鸡脖子就跟身体脱离。
最后拔毛,洗干净,放在锅里去炖。
上午杀鸡,整整炖一个下午,黄昏时分,满院子飘荡着鸡肉的香气。
将鸡肉捞在盆里,老赵仍旧很尴尬。
“麦花,我脸皮薄,你陪着爹一块去呗?”
麦花咯咯一笑:“好!爹呀,您还知道脸红嘞,咋跟个老小孩一样?”
赵大栓就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不可否认,他是个正直善良的老人。
三番两次阻挠麦花跟邢如意的婚事,也是为自己闺女好。
父女两个将鸡肉盛上,一步步上去山坡,靠近土窑。
这时候,天色眼瞅着要黑,夜幕笼罩,赵豆子还没从饲养场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