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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烽火燎原(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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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保守派阵营中,亦有三成学者改弦易辙。

消息传至洛阳,司马道子闭门三日。第四日清晨,他召集群臣,宣布一项震惊朝野的决定:

>自即日起,废除“庶民不得结社”之禁令;

>准许地方设立“乡议局”,由百姓推选代表参政;

>开放档案馆,允许民间查阅历代政令文书。

他只说了一句:“再不松动,连我们的子孙都会骂我们是瞎子。”

然而,风暴并未因此平息。

五月末,江北某镇发生血案:一名“春风队”成员在街头宣讲时,被当地豪强指使家奴乱棍打死,尸体悬于城门,榜曰“妖言惑众者下场”。

噩耗传来,云阳群情激愤。李亮当场请命:“将军!不能再忍了!请让我带兵北上,踏平这些顽固巢穴!”

吾彦亦附和:“民心可用,兵势已成,何不一举收复江北?”

石守信沉默良久,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新栽的桃树。花已凋谢,果实初结,青涩而倔强。

他终于开口:“杀人容易,种树难。我们若现在出兵,哪怕打着正义旗号,也会变成新的征服者。他们会说:看,南方人也不过是以强凌弱。”

他转身,目光如炬:“但我们也不能退缩。传令下去:暂停所有北上队伍,集中力量办好一件事??**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于是,《民议录》第四期刊发特辑:封面是死者生前最后一张画像??他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手持《共约》,笑容温和。内页全文刊登他的日记摘录:

>“今日教三十个孩子认字,他们学会了‘人’‘命’‘平’‘等’四个字。一个小女孩问我:‘先生,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不当丫鬟了?’我说:‘你从来就不该是。’她哭了,我也哭了。”

>

>“有人说我太天真。可我相信,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听真话,火就不会灭。”

文章末尾,石守信亲笔写下悼文:

>“他不是战士,却死得像一名烈士;

>他没有武器,却撼动了千年的高墙。

>今天我们不报仇,我们要做一件更狠的事??

>让他的名字成为种子,落在每一寸渴望尊严的土地上。”

此文随十万份传单北上,所到之处,百姓自发设祭。有人献花,有人点灯,也有人默默抄录那段日记,贴在自家墙上。

一个月后,凶手被捕??并非由南军押解,而是被本地愤怒的佃农捆绑送官。他们说:“我们不是为你们做事,是为我们自己争一口气!”

更令人意外的是,当地县令竟主动审理此案,当庭宣判凶手死刑,并宣布:“自今日起,本县废除私刑、取消贱籍、开放田议大会。”他在判决书中写道:

>“我不是怕你们,我是怕将来我的儿子问我:‘爹,那时候你站在哪一边?’我不想说谎。”

这一幕,被一名随行的盲人说书人录下,制成新篇《血沃春泥》,沿途传唱。

夏天再次降临江南时,变化已深入骨髓。

云阳城东设立了“儿童议会”,由十二至十五岁孩童组成,每月召开一次,讨论涉及少年事务的政策。最近一次提案竟是要求“禁止父母逼子女磕头”,理由是:“《共约》说人人平等,那为什么我见爷爷就得跪?”议案虽未通过,但引发了全城关于“传统与人权”的大讨论。

更深远的影响发生在军队内部。

一名年轻士兵写信给“政察院”,举报自己上司克扣军粮。按规,他持“直奏令符”越级上报,经查属实,该军官被撤职劳役。事后,全军团竟无一人排挤他,反而推举他为“士兵监督长”。

石守信得知后,感慨万千:“当年我带兵,最怕士卒不服管;如今我才明白,真正的纪律,来自公正,而非恐惧。”

秋分那日,第一所“流动义学”在江北颍川正式开学。校舍是一辆大车,停在一个刚经历饥荒的村落。车上挂着块木牌:

>**“这里不收学费,不要磕头,不问出身。只要你来,我们就教。”**

第一天来了七个孩子,第二天十七个,第五天已有近百人。不仅有孩童,还有中年农妇、退役老兵,甚至一名六十岁的老秀才,拄拐前来,说:“我读了一辈子书,却不懂什么是人话。今天我想重新上学。”

老师是两名南方青年,其中一人正是阿满。他站在车前,翻开《共约》,朗声开讲第一课:

>“从前,有人告诉我们:生下来就得低头。

>今天,我们告诉你:你可以抬头,而且必须抬头。

>因为你不是谁的奴仆,你是个人。

>而人,天生就有权利活着、说话、思考、选择。”

风吹过旷野,掀动书页,如同掀动千万颗正在苏醒的心。

腊月初七,又一场大雪覆盖大地。

云阳城中心广场上,竖起了一座新碑,不高,也不华丽,通体青石,正面刻着五个大字:

>**“平凡者之光”**

碑文记载的不是帝王将相,而是这一年中那些默默推动变革的普通人:

-张寡妇,组织十户农妇联名举报贪官,开启“妇孺司”雏形;

-李铁匠,发明“公平秤”,无偿赠予各乡市集;

-小童阿豆,九岁,因发现村塾教材篡改历史而向“政察院”投书;

-无名氏,匿名撰写《辨伪篇》初稿,启发全国学堂增设批判思维课程……

石守信亲自为碑揭幕,没有演讲,只轻轻抚摸那些名字,仿佛触摸一段段真实的生命。

当晚,他独坐书房,翻阅各地呈报的新政进展。忽然,一封信从卷宗滑落??信封泛黄,边角破损,邮戳显示它已在路上走了整整半年。

他拆开,里面只有一页纸,字迹稚嫩:

>“叔叔:

>我是菱角湾那个没爹的孩子。奶奶说您给我们分了田,还让我们投票选村长。我今年七岁,已经会写‘人命如天’四个字了。

>我想告诉您,昨天晚上,我梦见爸爸了。他笑着对我说:‘儿子,你现在活得像个真正的人了。’

>我哭了,但也笑了。

>谢谢您。

>??小禾”

石守信久久凝视这封信,直至烛火渐暗。

窗外,雪仍在下。远处传来孩童诵读《共和宪章》的声音,清脆如铃:

>“我是人,我有命,我当自主……”

他轻轻放下信,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

>“我们无法保证未来一定光明,但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敢于做梦,这场革命就没有失败。”

>

>“火种不灭,薪尽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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