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夫妇的工资加起来也就八十八块钱,一年根本存不下来多少钱。
这五百块,是沈家几年的积蓄。
原主觉得委屈。
明明是自己代替沈清秋下乡受苦,却没人承情,就好像她活该下乡,活该受苦,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连沈清秋都透出一个意思——我没下乡那是我命好,你下乡那是你命苦,其实和我关系不大,你别道德绑架我,没有我,你也得下乡,因为这就是命。
不过这话沈清秋从未说出口,但偶尔流露出的意思摆在那儿,尤其是和原主单独相处的时候。
原主有气从不忍到第二天。
有气当场发,这件事就过去了。
每次和沈清秋吵起来,总会被别人发现,然后沈清秋站出来替原主说好话:“我三妹就是这暴脾气,其实人不坏,她没有别的意思,在说哪有姐妹不吵嘴的?我们很好,三妹也很好,我很喜欢她,你们别责怪她。”
沈清秋越是这样说,原主的名声就越差。
这就导致原主下乡后,离开的时候去车站家里都没人送,就更不要说塞私房寄东西。
一来确实家里掏空了没钱。
二来也是恼原主不识大体,嫉妒自己亲姐姐,没有体恤亲人。
原主在乡里待了三年。
下乡的地方贫穷落后,因为没有钱也没有带粮票和被褥,所以第一年原主吃尽了苦头。
第二年,原主和黑五类的知青宋轩民在一起,第三年生了个儿子宋胖胖。
那年宋胖胖刚好一岁,也是高考恢复的那年。
一九七七年,沈大哥沈秉海考上了大学,被沈家托关系回了城,轮到原主的时候,同样考上大学的沈清秋一句:“大哥是考上了大学,三妹只知道生孩子,我们拿什么借口把她接回来?”
这时候他们全然忘了,原主下乡三年不闻不问,原主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
宋轩民对原主好,两人互相扶持,在一起克服了很多困难,在高考恢复的第二年,也考上了大学。
原主一家回了城,却并不受待见,因为宋轩民黑五类的身份。
沈家百般阻挠,要求两人离婚。
宋轩民为了证明自己,讨好沈家,去湘西寻找能治好沈父头痛的药。
这一去便永远没能回来。
原主遭遇这一噩耗,人也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