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夭继续道:
“本神受天帝信任,掌管四时花令,虽然平常为人慵懒了些,竟然不记得,自己何时给东海,降下了不凋令?”
流光夫人脸色瞬间暗淡下来,急急心不在焉地解释道:
“神女说笑了,神女天资聪慧,能力超群,怎么会有犯糊涂的时候,当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她改了口,不唤玉夭,唤神女。
花心蕊在古流光与花玉夭之间,见二人神态不对,眉头微蹙。
她捏了捏花玉夭的手,娇嗔道:
“姑姑……”
花玉夭望了一眼花心蕊,微微一瞪,又叹了口气。
她背过身去,望着东方扔出了一个粉色的玉牌,玉牌飞出后,便悬挂在空中,吸收着一抹红色的光,半晌,她方才收了手。
转身对流光夫人说道:
“花族纵然是我族地,若有违反天规,当然是一视同仁。若是以后,再有什么月季、海棠、兰花、芙蓉的,闭着眼睛乱开花,恐怕我花玉夭,定然不会视若无睹。那万花仙露,若是花族不会保管,本神也不介意,向玉帝进言,收为百花宫保管。”
流光夫人一愣,拉着一边的花心蕊,脸色大变道:
“神女言重了,这万花仙露是花族的根,妾身怎么会乱用呢。”
她又继续看了一眼花心蕊,悠悠道:
“前日浆南,去了一趟织女宫,花了好多灵石,得了一件玉梭仙子手上新出的云纱琉璃裙,是我呀,专门留给这孩子的。”
花心蕊一听,脸色微动。虽说那织女宫的仙裙并不昂贵,可是因为织女宫凡事总以军中所需为先,要求得一件仙裙,总要等上数年,是以,倒是颇为稀奇。
花心蕊早就想要一件织女宫的裙子,可是因为她姑姑与那织女宫的天孙娘娘,一向又不合,她可是一点儿也开不了口。
如今听流光夫人这般说,见姑姑虽然摆着脸,也劝道:
“姑姑,说了这会子话,你定然渴了,要不……进去喝口水吧?”
花玉夭一向宠爱这个侄女,听得她这般说,便断了继续为难古流光的意思。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如何对古流光,花族再不得她的心,多少也算是她族人的族地。
此时,一旁的宗玉娇眉头一皱,看着流光夫人,神情有些意外,她暗付道:那云纱琉璃裙,不是阿娘说,给我生辰礼物么?
玉夭神女拒绝了花心蕊的邀约,她道:
“数百年前,祭神用的仙频草惹怒祖神,扰动了四季节气,竟令凡间六月有雪,冬月有雷。一月后,又是新一界花族祭神大典,那时,天帝将派天神观看祭天。望你们……定要好好吸取教训,莫要松懈。”
流光夫人闻言,脸色愈加昏沉。
数百年前,那场失败的祭祀,皆是因为她侄儿古少峰,做事马虎敷衍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