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还是死气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都没敢进建康去,怕成了哪方势力爆发的借口。”
“你倒是成熟了不少,庾翼找到了吗?”
“没有,逸少和我在石头城见了面,说这事情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还请师父助王廙一臂之力,荡平杜曾,让王廙早日能脱身回建康。”
“哦?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琅琊王打算和王家算账了吗?不应该啊?现在他完全没有胜算,是吃五石散吃多了?”
“五石散?那不是那些名士集会……”
“嘘,为师失言了。你也别去传,”
郭璞捋了一下胡须,作封口状,眼睛在杜二的背上转来转去。
“差不多得了,就算你以前是个大贼,也得给为师留点养老钱吧?”
杜二见再没有便宜可沾,又怕这个老道在药丸里掺了什么诡计,看看师父,又看看药丸,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郭璞预判到了。
“哎,别张嘴。人心苦不足,咱们出家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清心寡欲,去吧。”
杜二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揣起那几枚药丸,沿着山路去找朱伺。
“朱太守,你这年纪一大把了,脚程还挺快,让我追了半个……”
“你……你,你不是?”
朱伺宛若看见了厉鬼一般,一回身就瞪着两只快砸到地上的大眼睛。
杜二赶忙上前,用大手封住对方的惊愕,
“嘘……,你知道就行了,要不是师父说,该应这一劫,我才懒得从海上漂了几天。”
杜二扯回大手,端详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别说倒是这个老头,才有一身血气方刚。
“郭仙长这个胆子可是真的够大,就算是他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也不能这样了断因缘吧?”
“朱太守,你怎么知道是家师自作主张的哪?”
“难道?”
“朱太守,还是那句话,真正的聪明,是恰如其分的不聪明,知道太多,了解太深,对你,和你身后的陶家,没有一点好处,您说哪?”
“那敢问道长现在如何称呼?”
“名字嘛,最不打紧。我本姓杜,又是家师的二弟子,你就喊我杜二好了。”
“那么杜道长跟着老朽是?”
“瞧你吓的那个样子,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报仇,也不会找你这个身不由己、命不由心的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