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外间的阵禁一破,城壁之外就再没有任何遮护了,备卫军立刻往此间进发,但凡遇到抵抗,就以玄兵轰爆,一时势不可挡。
张御见备卫军差不多已能控制住局面,他自己又没有与军中高层接触的意思,便寻到一艘奎宿飞舟,告知自己该做之事已是做完,也当先行回返了。
主舟这边收到消息后,从副向厉校尉禀告道:“校尉,张巡护说,今日过去便是新年,故是先返回奎宿了。”
厉校尉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惋惜道:“本来还想请张巡护喝酒的,可惜了。”
从副则是提醒道:“校尉,这幽城还在此地,这事如何处置总是避不过张巡护的,过后总有机会的。”
厉校尉道:“也对,这幽城总不能留在这里,终于是要拖回去的,以后还要靠张巡护出力,如今还是先平了此间才是要紧。”
张御此刻已是驾驭白舟穿过天门,往奎宿方向返回。
他将许成通打发去了下面舱室内,自己一人坐在主舱之中,坐有一会儿,便将展子寂的星袋取了出来。
这里面几件东西他都是看过了,除了玉符之外,就是一些丹散和法器,俱是配合神通使用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有所不同的是,这里面还有许多文书,方才他不曾仔细去看,现在有暇,便取了出来细观。
这些书信多是展子寂与总城这几十年往来所留,数目不算多,可是从中可以也能窥看到幽城总城的一星半点。
只可惜总城到底位在何处,这里面却没有只言片语,不然可以凭此加以推断,至少也能缩小范围。
他先前听许成通所言,展子寂有一名弟子在总城修持,那么师徒之间不可能没有往来,只是翻了下来,却并没有这样的书信。
他再查看了一下,却在星袋之地发现了一堆碎纸灰屑,这极可能展子寂在化去自己身躯之前将与弟子往来的书信也是一并毁去了。
由此可以证明,这些东西都是展子寂刻意留下的,这或许也是因为其人胸中对总城有一口怨气。
试想展子寂再过半年就能去总城修持,坐享安逸,可却因为张御道印一事被按压了下来,最后连性命都是丢去,他又怎会不恨?怎会不怨?
张御看完之后,将这些书信收了起来,放归了原处,只把所有东西之中最重要的玉符则是收入了自己的星袋之中,随后便坐定调息。
许久之后,他从定中出来,往外一观,见奎宿地星已是出现在了眼前,这时又往天城那边看有一眼。
此前展子寂摆祭坛请动玄尊,开始幽城背后那位大能倒还有手段降下,可后来再未有什么动静,这很可能是戴玄尊出手了,也不知这里结果是什么。
他收回目光,催动白舟破开大气,往掖崖地州落下,未有多久,就来到自家居处上空,并在门前缓缓降落下来。
待下飞舟,却见李青禾、青曙、青曦都是等在门前相迎,而高台之下,也是挂着各种贺岁彩幅。
过了今日,便就是新年了,而这回他行动甚快,只是一日之间便就攻破了一处坚城,
李青禾三人这时上来一礼,口中道:“见过先生。”
张御点头,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名封,交给立在身旁的许成通,关照道:“许执事,你可持我之书,先去客馆宿下,我若有事,自会寻你。”
许成通接了过来,恭声道:“是,巡护有什么尽管吩咐许某。”
张御交代过后,走入了大堂之内,他道:“青禾,左道友他们未曾到来么?”
李青禾道:“回先生,青禾去了驻地,只是左先生,杏川先生还有英先生等人的意识沉在下层不曾出来,恐是不能来赴宴了。”
张御一想,看来这几位不是被敌众拖住,就是准备达成一定目标之后再回转了。
但却也无妨,等到他们出来之后,再宴请一回便好,这在外层这也是常见之事。
他步入内室,脱出大氅,换了一身宽舒道袍,这才在宴厅之内落座下来。
按照往年惯例,青曦早早置备了一桌美食,李青禾与青曙还有妙丹君一起聚于桌前,边是品尝,边是说起去年收获和一些趣事。
李青禾这时道:“先生,青摩那里给我来书,说是内层他一人有些顾不过来,如今先生也是四处奔波,明年不若再招几个役从?”
张御一思,放下玉箸,道:“也好。明年我也待在昙泉州置一个居所,如此也方便往来,你让青摩去开阳学宫选人,明年好做安排。”
到开阳学宫择人,就是去那里订造造物人,这是因为造物人学习起来较快,而且对主家忠诚,与外间也没有什么瓜葛牵连,潜力也很大,用起来比较顺手。
李青禾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