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夏带着他的小舰队拦下了这艘商船,进行例行检查。
第一代的海军学员都是从陆军中转业过来的,所以随意带着几个舰员上船检查都有一股肃杀之气。
等检查到上层的一等座时,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拦下了他们。
“这位长官,我是英国驻芜湖领事馆副领事傅夏礼先生的翻译官,我们先生想要面见江淮巡抚大人,就最近的风波与未来的事务展开坦率的交流。”
严夏感觉学长真是神了,还没开始行动就预料到了英国势力的介入,还说不用我们俯下身子去找他们,他们会自己来找我们的。
他拿出一些由外务处与军情二处的整理下发的材料,上面对这位副领事先生只有短短几行字的介绍,但基本情况和翻译官讲的大差不差。
这时,傅夏礼也走了过来,用还是不太流利的英式上海话向这位十分年轻的海军军官问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那位校长呢?”
还没等小五开口,严夏直接用流利的老伦敦口音英语回答道:
“副领事先生,我们巡抚大人这段时间精力都要放在清缴各地反抗势力上,恐怕无法与您展开商讨。但我们也是为了构造一个更加和谐美丽的地区,我们愿意为各国来皖的商人提供便利,只要双方都能达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狼与羊也是能共舞的,不是吗,英国先生?您的国家几百年如一日地践行着这一准则。”
傅夏礼没想到自己在远在旧大陆另一端的异国他乡还能听到纯正的口音,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苏格兰人。
“傅先生,家父曾在贵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进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是皇家海军的学习者与模仿者。”严夏优雅的向傅夏礼脱帽致敬,仿佛那个军校里的混世魔王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哦,你是个真正的绅士,我现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巡抚大人了,他在这里贫瘠的土地里孕育出民主与法治的种子,而不是别人推崇的人治与仁治。他是一位合格的现代领导人。”
严夏趁着傅夏礼与翻译去小炮艇上参观,故意落在后面,对着一个舰员低声吩咐着,让他速速前去将此事告知刘瑞,以便做出决策。
随后又挂起笑容,领着傅夏礼在小炮艇上转圈圈,看看罗经盘,摸摸舰艏主炮,瞧瞧舰尾稀奇的武器站,品尝一下船上用江里捞上来的长江第一鲜——刀鱼做出来的鱼脍。
傅夏礼对这支新生的军队与政权充满好奇,手里的照相机对着炮艇与船员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