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栖坦克营是真的没有带多少兵来,他们只有身后坐着卡车的一个步兵营,正好就是郝希崎那个营。
这名刺头士兵从一开始坐在卡车上精力无限,上窜下跳,到现在已经萎靡不振。
他感觉自己的胆汁都快要被吐光了,这车真不是人能坐的东西,还是家里那头老水牛牵的板车舒服呀!
等到卡车停稳之后,郝希崎第一个翻身下车,跪在地上哇哇大呕起来,可是那只是干呕,啥玩意都吐不出来。
这时,身边突然闪现出了一位还扛着锄头的民工,拍了拍肩膀,将身上的毛巾递给了他。
郝希崎原本以为这是战友的毛巾,二话不说就拿来使劲抹了抹脸,等还回去之后才发现这人咋不认得呢?
“这位兵爷,在下知道常州城门的口令,我带你们去劫了城门,到时候随便给我们点罐头饼干,毛巾布匹就行了。”
这一位民工话还没说完,旁边又窜出来一位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人,眼见自己慢了一步,他便咬咬牙,提出了更优惠的条件。
“兵爷兵爷,别答应他,我是城里的人,我比他更熟悉情况,我带你们直接去打县太爷的府邸不就行了?我要的也不多,给我两匹布就行。”
“兵爷,我只要一匹布就够了。”
“兵爷,我连一匹布都不用给,随便扯两尺就够了,只不过你们用的手纸能不能给我带一卷回去?稀奇的很嘞。”
郝希崎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抱着头盔愣在那里,民工们还以为他是在思考谁的条件更低,争相踊跃报出更低的价格。
其实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肚子又在酝酿新一波的浪潮,准备找地方吐呢。
这个时候全副武装,背囊里面装满子弹和手榴弹,还塞下了一套被褥和两套换洗衣物,鞋子捆在被褥旁边的排长找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挤的面色通红的郝希崎,连忙把他拉了出来。
“你在这里搞啥子?现在就开始联络群众关系了?你小子挺上道的呀!”
郝希崎摇了摇头,他可不敢再乱动乱说话了,否则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向上喷射战士。
但排长的问话他也不能不答,于是他等两次腹痛的间隙开口答话,没想到才发出了一个音,就感觉一股热浪从胃里喷涌而出。
他准备把排长推开,结果排长一把揽住他的胳膊,亲切的跟他说道。
“咱们是革命队伍,上下层没有那么多约束,想说啥就说吧,我都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