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劳作才挣一两千,咱们村一户就算有两三亩地,半年也就几千块收入,够干啥?”楚阳忽念及此,心生感慨。
“农民收入这么低?”苏依依惊讶。
一年能挣一万已属不易,贫富差距之大令她愕然。对她而言,一万仅是平日零花钱,而在山村,却是全家一年收入。
“怎突然想这些?你还打算带领大家共同致富?”章黎调侃楚阳,却见他竟认真点头。
“你当真有这想法?”章黎满脸震惊。诊所现下收入可观,每月数千轻而易举,不久便能跻身村内富裕阶层。然而,越是久居此地,楚阳内心改变村子的渴望愈炽烈。
这并非一时兴起,每当目睹村中破败道路,每当见到村民因经济拮据而对疾病束手无策,他便油然生出一股迫切,欲倾尽全力做些什么。
凭一人之力改变全村?此刻看来犹如天方夜谭。
但这颗种子,已在楚阳心底悄然扎根,萌发出嫩芽。
“有心无力,此事日后再说,但总不能让大家一直辛苦下去。”楚阳微笑道。
“小阳哥,你这医者仁心,不仅疗人肉体之疾,更欲治愈心灵之苦。”苏依依听闻,心生敬佩。未料这小小村医胸怀壮志,虽未付诸实践,已令诸多小富即安、私心重重之人汗颜。
“一人富易,一村富难!”章黎心存忧虑。
“事在人为,定可成!”楚阳笑容笃定。从前虽对未来迷惘,但历经探索,他已初窥致富之道。此番不仅要自家富足,更要引领全村共同富裕,毕竟,这里是他魂牵梦绕的故乡。
交谈间,众人浑然不知,大楚村外,一行人正悄然行进。领头者乃一位身材矮小、微驼背的老者,身着深红唐装,左持近一米长的古朴烟杆,右插口袋,面色焦黄,目光略显暗淡,脚踏一双泛白布鞋。短发如霜,行走乡间小道,看似寻常老翁,身后跟随的几位黑西装男子却格外引人注目。
“四爷,这路破得连车都进不来,早知开那辆悍马来!”一黑衣男子快步跟上,皱眉抱怨。被唤作四爷的老者低沉一笑,似有怀念之意,深吸一口气,拍去尘土,指向周遭:“你们久居城市,该多呼吸乡村清新空气,这才是大自然的味道!”
黑衣男子奉承一笑,是否赞同不得而知。
“你们年轻,不懂返璞归真之妙。待老矣,方知山村才是修身养性佳处,远离喧嚣,洗净心灵。若非走不开,我也寻幽静之处颐养天年了。城里的尔虞我诈,蒙蔽多少人双眼!”四爷笑言。
“四爷乃中流砥柱,沈总怎肯放您离去?您若走,怕是要天下大乱。”黑衣男子言语间隐含深意。
四爷抚须不语,前行几步,复问:“都查清楚了?”
“早就查明,苏小姐确在此处!”黑衣男子答道。
四爷眼中闪过精光:“为何选此地学习?莫非这小山村藏有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