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掂了掂红包里的份量,足足有一两银子。
她将红包又递还给喜鹊:“三姑娘,您也不容易,听说年后还要开铺子,这红包老奴就不要了。”
开铺子听说需要很多钱,她们做下人的也帮不上忙,总要体谅主子。
琥珀也脆声道:“是的吗,姑娘,我平时月例就够花了,您还要做事情,正需要银子,就别破费了。”
说着,将手里的红包也塞回喜鹊手里。
夏桉眸光温和扫过众人,须臾,平静道:“记得当日云芷阁遭难,你们不嫌弃我这个主子没用,愿意留下来继续伺候我,一个人又担起两个人的活计。这些,我心里都记着。今日这红包,是你们应得地。银子的事情,你们不必替我担心。我自有办法。你们既然诚心跟着我,我也必待你们以诚心。红包开年,也是个好彩头,你们就不要再推辞了。”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再推辞,姑娘也许会觉得大家瞧不起她,便都欣然收下了红包。
所有红包分完,还剩下一个。
蝴蝶没有来。
夏桉问喜鹊:“蝴蝶呢?”
“对了,蝴蝶受伤了,今晨让我替她请假。”
受伤了?
“伤在何处?”
“膝盖,说是昨晚起夜回房时,为了抄近路爬墙,结果从墙上摔了下来。将膝盖摔坏了。不过我偷偷看了一眼,她那伤摔得极为奇怪,按理说从墙上跌落到地上,只可能摔伤一只膝盖,且就算伤了骨头,也不会流太多血。可她却是伤了两个膝盖,且两个膝盖都鲜血淋淋的。
起先我怀疑,她是不是挨了谁的欺负,她却骂我多管闲事。我说要不要带她去找个郎中瞧瞧,她却说不必,她自己有药。”
听着喜鹊的描述,夏桉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昨日夏老夫人在她的医治下,已经能够下地走路。这件事,恐怕令魏氏娘俩十分地不快。
夏媛有个歹毒的习惯,每每心情不悦,便会用下人撒气。
蝴蝶这些日子在她身边,应该没有给夏媛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夏媛昨日便理所当然将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膝盖血肉模糊,八成是跪了搓衣板外加尖利的瓷片。
啧啧,她这个嫡姐真是残忍。
越想越觉地,夏媛和赵幽,简直是绝配。
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若是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夏媛事后会不吝地再给她些甜头。
所以,蝴蝶即使受了这么残忍的惩罚,怕也还是会对夏媛死心塌地。
夏桉淡声道:“那这红包,先放我这吧,待她伤好了,我亲自给她。你让她好好养伤,不必急着起来干活。”
喜鹊道:“行,奴婢回去就转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