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浊清道:“呸,凡间百姓的供奉与你们又有何干?若无百姓供奉,我们仙山自然也要干涉凡俗政事的。一旦我们仙门涉政,尔等邪魔外道又如何有机会大权独揽?你们讨了百姓的福,竟大言不惭把百姓供奉当作自己的功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黄玉笙朝柳浊清投以眼色,对常庭岳冷笑道:“我们重明观与南淮本无多少往来,与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你这次来长白山,我想定是为常朝云吧。”
常庭岳道:“掌门快人快语,我也不用绕弯子了。我与朝云虽是结拜兄妹,却比同胞手足还要亲上几分。现在她被困栖霞谷,我自然是心急如焚的。不过我思前想后,有些事始终想不明白,今日贸然来访,只想求个究竟,希望黄掌门知无不言,如实相告。”
“那是自然。”
“好。”常庭岳眉头舒展,下了兽撵,踱步道,“据我所知,当日我义妹与贵派几位弟子是一同叫那位花禅婆婆困在栖霞谷中的。本来我义妹奉我的命令,在各州府安插细作,以便清扫旧帝余孽,与这位花禅婆无仇无怨。我听说她途中遭遇妖魔寻仇,幸得贵派几位弟子相助,这才平安无事。其实贵派弟子两次救我义妹,我早该登门拜谢的,只是我毕竟出身魔界,唯恐人家多心,所以……”说到此处,常庭岳抿嘴一笑,继续说:“我听江、河、湖、海四人说,我义妹与贵派弟子是翌日清晨失踪的,根据我义妹一路留下的信香判断,似乎在前往栖霞谷的路上他们与寒掌冰姑并无纠斗,而且她所以跟踪寒掌冰姑,应该与兕虎神君一脉有关。我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玉笙道:“你神通广大,常朝云又擅用奇香,怎么此中曲折,你会全然不知?”
常庭岳道:“我义妹擅用奇香不假,只是当时我想她一定颇为匆忙,所以未能留下详细讯息。”
黄玉笙朝左仪使去眼色,左仪这便将前因后果略略说出来,只瞒了两个细节,一是略去他们一行人下山的目的,只说与常朝云相遇纯属巧合,二是将悬空道人和他师弟白夜叉的身份隐去,常庭岳倒未加追问。左仪言毕,双阳上前道:“那花禅婆当真有这等本事,可以用毒草控制兕虎神君的徒子徒孙?”
左仪答道:“此事千真万确,那栖霞谷中毒物遍野,你们府中不是有两个妖怪吃过花禅婆的苦头吗?”
双阳道:“敢问,受制于花禅婆的是哪个护法明王?”
左仪瞥一眼黄玉笙,道:“既然冥火金尊与他们为难,你们何必问我?只找到冥火金尊,找他问个详细便是了。”
双阳还要质问,常庭岳却摆手示意,笑道:“仙姑不愿说,我们何必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