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的,今日我把茯苓和素衣带过来了,你有什么事让她们二人去告知一声便可,就安心的养身子,什么都不要想。”孟晚紧握着许如清那瘦弱的手。
“好。”许如清感觉自己已经是极限了,跟孟晚说完话,就又一次睡了过去,这段时日她总是会睡很久,许母和凤清都来看过,每次要请大夫,许如清都笑着说,“我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无事。”
好在她三餐还正常。
这日,许如清又一次沉沉睡去,只不过这一次她梦见了许多事。
她梦见了烈火烧山,数十英烈丧生火海,梦见沙场一战,铁蹄踏碎了袁有为的尸骨,西凉皇帝右手端着袁有为头颅做的酒器与大臣畅饮。
她梦见了国公府办丧,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哭喊中,孟晚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她梦见她立誓血债血偿,花了十一年的时间,为太子和司马硕做僚机,动用她所有的力量,踏平了西凉。
她梦见她心愿已了却存了死志,太子问她是否愿入后宫,她摇头拒绝,一心求死时,看见了比她还痛苦的凤清。
她梦见了她二嫁于凤清,日子平淡,二人生下一儿一女,梦见那枚凤家祖传的玉挂在她的胸前。
她梦见她郁结于心,不待孩子长大就早早的撒手人寰。
这一夜梦见了许许多多,仿佛在梦中已经过完了一生,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许如清脸上时,她缓缓睁开眼睛,“素衣,今日我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