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被吓得一抖。
它连滚带爬的扑进自家宿主怀里。
哭唧唧的道:【宿、宿主,有鬼啊!】
桑棉神色茫然。
他顺着煤球所指的方向朝下看去。
却只看到一盆铃兰。
【哪有鬼。】
桑棉揉着煤球的脑袋。
困倦道:【别胡思乱想,该休息了。】
煤球欲言又止。
它本想再说些什么。
但开口前,耳边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桑棉睡着了。
想说的话没了听的人。
煤球环视一圏。
在确定四周没人后,它放松戒备。
正准备窝进宿主怀里睡觉。
尾巴却倏地一凉。
一根漆黑冰冷,黏腻潮湿的触手。
托着他的尾巴往下拽。
并毫不留情的,把它从少年怀中拽了出来。
【叽!】
煤球被甩到了门板上。
变成了蝙蝠饼。
接着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
梦中。
桑棉睁开眼。
纤长的睫羽轻颤,他单手支着床起身。
入目,是中世纪的装横。
温暖,华贵。
与他先前所见的阴暗破败的古堡截然不同。
桑棉神色怔忪。
良久,他转过身。
通过镜子,他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黑发黑瞳,病弱苍白。
正靠在床上,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
与张照片的主人。
这个古堡真正的小少爷。
一般无二。
所以。
他这是在做梦吗?
茫然时,脚踝忽地一凉。
桑棉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垂眸看去。
却看到。
一截漆黑干枯的蔷薇枝蔓缠着他的脚踝。
并顺着脚踝,一路缓缓向上移动。
好、
好痒。
桑棉眼睫微颤,眼尾洇开淡色的薄红。
身体微微后仰。
桑棉伸出手,颤着指尖想阻止那东西乱来。
结果。
在碰到脚踝上的那节枝蔓前。
手腕倏地一凉。
另外两段漆黑枝蔓从角落蔓延,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蔷薇花苞绽放。
空气间弥漫着浓郁的蔷薇花香。
病态,绮艳。
却又异常瑰丽惹眼,令人陶醉其中。
但此时此刻。
桑棉没有心情欣赏。
因为漆黑枝蔓正缠着他的脚踝。
顺着苍白纤细的小腿,一路缓缓向上移动。
棉质的布料。
被花枝的尖端,缓缓的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