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砚坐在屋子中间的矮椅上,抬眸望着他,脸上神情却不丝毫不惧。
此时也是晚上了,那婢女也只是给她用素簪随意的挽了一个髻,身上穿着一件月华色锦缎鸢尾刺绣广袖长裙,衬得她尤为清冷与孤傲。
那人站在正厅中间,抬脚上前走了两步,走到案几前,他周身气息冷冽,“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 最迟五日左右,你就能见到。”
他既然说这话,那既然是认识她的,可她认识他吗?
于是,姜姝砚抬眸看着他,跟着又问,“我认识他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头领并不多理会她,只模棱两可的道。
但姜姝砚听到这话,心里疑惑更深,眉头也轻拧起一个弧度,“所以我是认识他。”
她这话说得笃定,并未带着疑惑,更像是极其确定的一个语气。
然而那人口严,并未多透露,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也带着些凌厉,“别问这么多,也别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你才能少吃些苦头。”
说完,并未给姜姝砚说话的机会,眉头又是一挑,“主子说得是不能杀你,但是可没说不能给你下些什么药,软骨散、迷药可都是备着的。”
然而此时姜姝砚也并不怕,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她伸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对的案几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坐下,“我既然都跑不了,自然是要将事情都弄明白。”
随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接着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并且认出我们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走的这条路线。”
她和赵司衔这装扮,走在人群里,若是不细看,就连她都可能分辨不清,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他们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们,并且在她隐藏真实面貌之下都能将她认出来,这让她不得不好奇,他们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那头领站着微动,看了她半晌后,才上前走到案几便坐下,随即轻笑了一声,“既然要抓你,杀赵司衔,既然是汝南周边的几个州郡都安排了人手,从知道赵司衔在汝南的那一刻,就已经安排好了。”
姜姝砚视线落在他眉眼上,眉头紧凝着,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看来赵元晨派人来让她给赵司衔下毒之时起,他们就安排好了人手,所以他们潜伏在行镖队伍之时,才会这么快暴露,只是不知道此次几方人马插手。
她吐出一口气,勾唇轻笑了一声,边拿起茶杯边道:“难为你们看得起我们,不惜下如此血本。”
那头领紧盯着她,又继续开口,“本来你们从走镖队伍离开时,并未发现你们的踪迹,你们假扮的很成功,但是你们从陈州城出来之时,才开始露陷了的。”
姜姝砚若有所思,也是,在明知路被埋的情况之下,只有等候才是最好的办法,这一步,是他们太心急了。
她视线落在手中边的茶杯中,盯着杯中的碧色茶汤,看向他手边的茶杯动也未动,低声询问,“你不喝茶吗?还蒙着面做什么?是怕我认出你?”
稍许停顿,身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们这心意可真是一点都不诚,这么煞费苦心的请我来做客,我连主人家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然而那人此时却只紧盯着她,不为所动,好半晌才冷声道:“不重要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话语落下,他从案几便站起身走出房间,从外面关上房门。
姜姝砚坐着动也未动,看着房门被合上,紧接着他吩咐外面看守的两人,“看紧点,要什么派人送进去,别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