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见证过奇迹的霍尔不敢质疑，只能将这份震撼压在心底。
“就不留你吃饭了，早点回去烧炉子吧。”林恩下了逐客令。
着实是地精长得太瘆人，要都是伊蒂丝这种模样，那就是真正的烧起来了。
在烧制炉旁边出汗，和在自己身上出汗，总得选一样不是……
“这个……林恩城主，听说你知道怎么破解魔鬼黄金的后遗症？”霍尔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期盼。
“这么大量的硫磺，你应该有个硫磺矿矿区吧？”林恩打起了对方的注意。
霍尔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道：“有是有，但我已经打算退出红眼商队，而你说的硫磺矿则是红眼商队的财富！”
一旁的提赞只想捂脸。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昨晚霍尔说要放弃红眼商队，原来不是不赚钱了，而是防止硫磺矿等等被林恩收入囊中。
林恩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地精如果不够狡猾，那他就不会看上他们的商业天赋了。
事实上，他并不介意霍尔维持原本的私有财产，只要为自己做事就行了。
“你们提炼硫磺的时候，应该是在密闭空间里吧？”林恩没搭理霍尔的小心思，转而问道。
霍尔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林恩一眼，道：“炼金……化学本来就是神圣的仪式，需要在炼金工坊内进行。”
“既然是化学了，那我也告诉你一点……木炭燃烧的实验做了吧？”
“你说的没错，木炭燃烧后，只要堵住气体逸散的通道，两边就会一样重。”谈及此处，霍尔看向林恩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重。
“就是这样。很多反应物燃烧之后都会产生气体，相当大一部分是有毒有害的……比如硫黄，它提炼的过程中就会冒出有毒的二氧化硫气体！
此外，烟气中还可能会有不充分燃烧的硫化物！这些都是潜在的毒气！”林恩严肃地道。
霍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林恩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中的相当大一部分，眼睛会越来越脆弱，见不得光、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并且不断咳嗽、喉咙和鼻子都像是有火在烧……最后几乎无法呼吸。”
霍尔瞳孔一缩……这些的确是他的炼金学徒们的症状。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已经有了症状。
这时，林恩又说道：“而且，你们叫它魔鬼黄金，不只是因为它能够对人造成伤害，硫磺矿，以及炼制工坊附近，恐怕没有几块好土地了吧？”
“这你都知道？！”
霍尔激动之下又吐了口血。
林恩默默地看了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的米洛伽一眼，回答道：“没猜错的话，那边经常会有跟酸液一样的雨水吧。不过腐蚀性没有酸液这么强。”
霍尔激动地拍了拍提赞的大腿，道：“的确如此！我们商队的马车都被腐蚀了个遍，落在皮肤上也会像是火在烧……还有护卫的盔甲，上面都是绿色的斑点……炼金工坊附近几乎寸草不生！”
这才是为何硫磺被称为魔鬼黄金。
初次到访硫磺炼制之地的人，恐怕会被那暗沉的天色，赤地千里的景观吓得说不出话来。
“伟大的白鸽城之主，请告诉我们破解诅咒的办法，我们将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硫磺……最低的价格！”霍尔立马就低头了。
林恩笑了笑。
从炼金术士的眼光来看，这还真就是诅咒。
不过其实没这么复杂，不就是排出的二氧化硫在大气中经过太阳光照射催化，氧化成了三氧化硫，然后跟水蒸气结合形成了硫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