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发去泰和殿接受太子妃册封大典前,东宫来了两个陌生男子。
其中一个不知为何瞧着甚是眼熟。
那人一见到我,当即就红了眼。
泪水在他眼底打了几个转,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
我瞧着他,心口毫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抽痛,酸涩的泪意差地也跟着涌上鼻腔,好在只是卡在嗓子那处,便被我吞咽了回去。
否则,我这从早上画的妆就要花掉了。
我开口软声问他:“你是谁,我们之前可是认识?”
那人闻声后,甩袍在我身前跪下。
他泪眼含笑地同我礼拜:“微臣于泽安叩见岁和***,祝......***与魏太子......百年好合,恩爱白头,子孙昌盛,长命......百岁。”
对方哽咽难言时,我突然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了。
于泽安,表字一个“世”字,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太子哥哥都叫他......于世。
见到南晋的相识之人,我欣喜至极,忍不住拖着迤地凤袍不顾礼节地走上前,将于世扶了起来。
虽然宫中教习礼仪的嬷嬷说了,女子要端庄自持,不能将大喜大悲都表现在脸上,就连笑也要笑不露齿。
去他的笑不露齿。
我看着于世笑盈盈道:“于世,我记得你。”
视线从头到脚将于世打量了一番,我忍不住惊呼道:“跟我记忆里的你比,于世你长了好高啊。”
“岁和......还记得我?”于世声色干哑发紧道。
我用力点头。
“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你和太子哥哥还陪我一起做过风筝,还在母妃的未央宫里一起抓过知了烤了吃,我还记得你做了个竹蜻蜓给我呢。”
于世用力抿唇点头,闷声回了句“嗯”。
一张俊朗的脸憋得通红,尽管他在强压着情绪,可于世的泪水仍流个不停,看得人怪揪心的。
我不理解于世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就算是老乡见老乡,也该是我哭才对啊。
“你哭什么啊?”
我抬手想给于世擦泪。
一只大手却突然伸出,将我的手一把抓了过去。
魏驰将我的手紧握在身侧不放,然后自己递了个帕子给于世。
“身为南晋摄政王,这般脆弱如何服众,威慑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