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世痛苦了三日,叫来大夫看也没诊出什么毛病来,最后便莫名其妙地死了。
秦顾傻眼了。
盘腿坐在于世身旁发了大半日的呆。
这下如何跟岁和交代?
无论他如何跟岁和解释,于世的死都是要算在他秦顾头上的。
这下恩还没施成呢,反倒要结仇了。
秦顾一个头十个大,手指插在发丝间,用力揉搓他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
秦顾决定了,等岁和来,他就当面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于世。
一觉醒来,还是一条好汉。
没两日,岁和便背着弓箭,手握着峨眉刺,独自一人来到了藏龙关。
她穿着一身玄色衣裙,葡萄木簪简简单单地绾了个发髻,零散的碎发散在额前腮边,秋风吹过,发丝随风而动,在她面前和眼前蜿蜒轻舞。
雪肤花貌,虽穿得再朴素低调,高挑纤瘦的身躯,往城门下一站,便已成为萧索秋景中的一抹艳丽绝色。
秦顾亲自出面相迎。
岁和瞧着他,好看的眉眼紧皱,焦急、担忧、愤怒夹杂在其中。
她气汹汹地问道:“你就是秦顾?”
秦顾低头摸了摸鼻尖,愧疚地点头承认。
“于世呢?”
岁和声音哽咽,可那股杀意却只盛不减。
秦顾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堂堂北臻皇子,就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气场在此刻卑微如尘埃。
似是早有预料,岁和将泪水咽回,强撑着道:“无论是死还是活,把人交出来。”
秦顾将岁和带到了安放于世的那间屋子。
岁和难以置信地怔在门口好半晌,才迈开步子,朝于世一步步走去。
“于世,我带药来了,你快吃。”
“吃了,就好了。”
她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一粒接一粒地塞进于世的嘴里。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抬手不停地擦着泪。
岁和轻轻推了几下于世,见他不动,便将于世抱在怀里。
“于世,我来接你了。”
“你怎么不理我啊?”
“于世,醒醒嘛,你不在了,我以后怎么办?”
“我是岁和啊。”
“求求你,醒醒,别这么丢下我......”
“对不起......”
“是我来得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