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妃看向我的这一瞬,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心里七上八下的,甚是担心她会把于世的身份文牒和户籍全盘说出。
那样,白忙活一场不说,还会让魏驰对我和于世愈发地戒备。
我是在意魏驰,可我终究还是要完成任务,离开睿王府的。
在夺回岁氏江山和儿女情长间,我会永远无条件选择前者。
我直勾勾地回视着萧王妃,眼见着她朱唇微启,声调从容淡定道:“柒娘所言句句属实。”
闻言,我登时松了一口气。
好在萧王妃并未提及于世的事,到手的一只鸭子不会飞了。
是时,魏驰又直勾勾地看向我。
那身沉冷阴鸷的气场,连带着整座寝殿内的空气,似乎都染上了寒意。
似是在调整情绪一般,魏驰拿起案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将茶盏拿在手中细细摩挲着。
“怎么个逃法?”,他冷幽幽地慢声问道。
“王妃答应奴婢,只要能帮她与殿下真正同房,便会替我将奴籍改为良籍,重新做一份文牒和户籍。”
“然后呢?”魏驰的声调又冷了几度。
“然后,等待时机......”
我低下头,刻意避开魏驰那双愤怒而犀利的目光。
“等待时机后做什么?”
从那暗哑微颤的声调中,能听出魏驰此时此刻的极度隐忍和克制。
“说!”
命令的口吻丝丝入扣,听得人后脊升起一股寒意。
我讷讷回道:“等待时机,逃出睿王府。”
“咔嚓”一声脆响从魏驰那边传来,同时伴着长生公公和萧王妃两人的惊呼声。
“殿下!”
“殿下!”
我抬头看去,只见魏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茶水流淌,破碎的瓷片被他紧握在掌心。
鲜血潺潺而流,落在糯团儿雪白的毛发上,染出一朵朵艳红的花来。
魏驰就像是不知疼一样,一瞬不瞬地怒视着我。
他胸膛大幅度地上下起伏,一双好看的眉眼此时又染上了腥红的泪意。
那模样,倒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幽怨、委屈、愤怒。
我提着裙摆,紧忙跑上前去,展开魏驰被扎伤的手心。
长生公公见状,立即抱走了糯团儿。
魏驰则那犀利可怖的目光,却不曾从我身上离开一瞬。
“文牒户籍在哪儿?”魏驰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