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敢看沈宴知的眼睛。
沈宴知看出了她的羞涩
,自己这样唐兀,何尝又不难堪?
“实不相瞒,在下是刻意在此等候姑娘的,那日姑娘割爱,在下感激不尽,舍妹做了樱桃烙,便让她留下一些,今日专程拿来赠与姑娘,以表感激,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说着,沈宴知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递到文喜君面前。
文喜君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哪里有力气接?还是春柳将樱桃烙接过去。
“不是什么大事,劳公子记挂。”
“在下沈宴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沈宴知!
文喜君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如此耳熟!
她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倏地,她想起来了,“你是沈宴知,探花郎沈宴知。”
“正是在下。”
他承认了!
文喜君紧紧的拽着手里的帕子,心里是忍不住的激动和欣喜,端庄的朝他盈了一礼,“小女子文喜君。”
……
四月的最后一日,耿荣迎娶了他的继妻。
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罪,还有泪浸入绣枕间。
他的新夫人向氏,的确有几分像嫣如,特别是额眉间的那抹忧虑,放在喝醉酒的耿荣眼里,那就是嫣如,于是糊里糊涂的,他与向氏圆了房。
次日温夫人得到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甚至长长的松了口气。
“早知道娶个与嫣如模样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回来能束得住荣哥儿,前些年我何必与他争执?还弄得我们母子关系如此离心。现下好了,要是这向氏争气,怀上个孩子,荣哥儿搁在外头的
心肯定也就慢慢回来了。”
嬷嬷答道:“可不是,只是先头咱们哪里能想到这么多?静和郡主过几日也要大婚,大婚之后就会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京城,咱们将军是京官,除非有陛下的御准,否则是不能外调的,届时新奶奶再怀个孩子,这一家子肯定就和睦了。”
温夫人和嬷嬷说得很好,想得也很美,就等着新媳妇过来敬茶。
可新房里的新奶奶向氏,此时心里却像吃了黄莲一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