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少姬心中总是烦闷难当,不知道是不是即将生产的原因。
今夜,她又觉得胸闷气短,只得爬起来,坐在床前。朱由榔在隔壁听到响动,不太放心,便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朱由榔神色关切。
王少姬摇摇头:“妾身也不清楚,大夫看过了,说是孕期反应,多休息就好。”
见她欲言又止,朱由榔轻轻握住她的玉手,语气温柔。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王少姬沉思片刻,最终决定吐露心声:“这几日,我总是梦见一个小孩,他在梦中一直叫我娘亲。”
朱由榔知道王少姬说的是自己在肇庆走散的孩子。
当年,他从肇庆逃离,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好不容易逃到梧州,又被鞑子追上,只好一路向西。最后,还是孙可望派兵将他接到安龙,安顿下来。
“是爝儿还是?儿?”朱由榔有些担心,又有些好奇。
王少姬再次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在梦中总是对我说:‘救救我,娘亲!’”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能感受到孩子的危机。
朱由榔感到束手无策,只能尽力安慰她:“朕已经让天威军四处打听消息,朕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到线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完这话,心中也有些愧疚,毕竟当初是“自己”把孩子弄丢的。
王少姬突然抬起头,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她凝视着朱由榔,声音哽咽:“陛下,我真的感觉到孩子在向我求救,求您一定要找到他!”
“你放心,朕一定会找到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坚定地说道。
王少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紧紧抓住朱由榔的手,仿佛在寻找一丝安慰和力量。
“谢谢你,陛下。”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助。
朱由榔轻轻地拥抱了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不安。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轻声说道,试图用自己的力量驱散她的恐惧。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这个充满忧虑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宁静。朱由榔陪着王少姬,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再次入睡。
晨光熹微,朱由榔尚沉浸在梦乡之中,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王坤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陛下,八百里加急密报!”
朱由榔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翻身下床,精神焕发地应道:“进来。”
王坤几乎是带着一阵风冲进屋内,双手递上那份密封的密报。朱由榔接过,指尖轻轻刮去火漆,抽出信纸,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每一行文字。
“臣已寻到二皇子,不日送达贵阳。”信尾的签名是“天威军百户何天虎”。朱由榔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他急切地想要与王少姬分享这个喜讯。
然而,当他的脚步匆匆来到王少姬的房门前,却突然凝固。昨夜她的梦境如同一道阴影掠过心头,让他犹豫不前。他决定先行将朱慈?安全接回,再向她透露这个好消息,以免她日夜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