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慎言,慎言呐!”
伺候赫连熹的嬷嬷奴婢,又被赫连熹的一番话,吓得不轻。
如此大逆不道的发言,若是传进当今陛下耳里,全府上下都怕是难逃一劫。
夫人小姐的命是命,他们这些奴才的命,也是命。
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家小姐的一席话,而丧命。
磨磨蹭蹭许久,赫连熹终于出门接旨。
宣旨的太监,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也没多注意赫连熹的装扮是否得体,匆匆宣完旨后,就让人强行将赫连熹带上了马车,送进了宫里。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已经有些口干舌燥,腿软身乏。
按理说,亚相府离皇宫也不算太远,除非赫连熹碰巧不在家,否则也断然没有迟迟不到的道理。
“亚相府幼女赫连熹求见陛下——”通传太监在殿外,高声大喊。
终于来了!
朝堂上等得无聊的众人,总算松一口气。
亚相赫连成抬起袖袍,偷偷擦了擦额头汗水。
龙椅上的赫连拓,不悦眯了眯眼睛。
烈日当空。
金銮殿上,敞开两扇大门。
一个小太监在前引路,十来岁的赫连熹,甩着高高的马尾,蹦蹦跳跳进入了殿内。
赫连成几乎当场眼前一黑。
“父亲!”赫连熹欢欢喜喜,向赫连成挥手打了招呼。
“跪下!”赫连成立刻厉声示意。
赫连熹完全不加理会,一双好奇的眼睛,忍不住满朝堂打量。
看见一些认得之人,也不忘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那些被她打招呼的官员,纷纷惶恐转过身,表现出一副与她很不熟悉的样子。
实际上,确实也不熟。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他们这些朝中官员,哪个不是她叔叔伯伯一辈,怎么可能跟她有交情。
“混账,还不向陛下行礼问安!”
亚相赫连成急出一身冷汗,已经顾不上规矩,几步冲到赫连熹身边,拽着她的胳膊,要强行扯着她,一起磕头下跪。
但赫连熹一身傲骨,偏是不跪。
赫连熹站得笔直,父亲赫连成跪在地上,将头磕头“砰砰”响,颤声道:
“陛下,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容禀,此子自一年前落水清醒后,便胡言乱语,言行无状。
阖府上下,都以为此子落水高烧,烧坏了脑子。
陛下今日也亲眼所见,此子脑子确有问题,实在当不得神女。”
赫连成话音刚落,赫连熹便忍不住开口呛道:
“父亲, 你又说我有病。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没病没疯。
你们区区封建老古板,怎可与我这……世外高人,相提并论!”
“你……闭嘴!”赫连成面色铁青,“如此胡言乱语,还说你没病!”
赫连熹骄傲抱起双臂,得意道:
“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我没病。而且,大虞有我,是大虞的福分,你们把我供起来,就对啦!
那大齐神女……呵,狗屁不是。
真正的神女就是我,我就是真正的神女。
哪个那么有眼光,把我推举我神女。
哈哈,偷偷告诉你们哦,不仅你们看好我,我也看好我自己!”
说罢,赫连熹还将手指比个勾,放在下巴位置,做出一个万分自信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