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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顾从卿和刘春晓就坐在炕沿上,对面的小马扎上坐着海婴。
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手里还抱着昨晚没撒手的布老虎,小眉头皱着,显然还没完全醒透。
顾从卿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又郑重:“儿子啊,跟爸爸说说,你觉得爸爸妈妈最爱谁?”
海婴眨巴了两下眼睛,把布老虎往怀里紧了紧,奶声奶气却无比笃定地说:“当然是最爱我啦!”
顾从卿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说的对,爸爸妈妈心里啊,海婴是顶重要的。
那你觉得,爸爸妈妈会不要你吗?”
海婴立刻摇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肯定不会!
爸爸妈妈最爱我了,怎么可能不要我!”
他说着,还挺了挺小胸脯,仿佛在捍卫这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就是这个理。”
顾从卿顺势拉过他的小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肉乎乎的手指,“所以爸爸妈妈最近回家晚,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爱你,是工作太忙。
你看爸爸要帮着做葡澳回归的事,妈妈要在医院给病人看病,都是很重要的事,就像你要好好吃饭、乖乖长大一样重要。”
海婴似懂非懂地听着,小嘴巴抿了抿,没说话。
刘春晓连忙凑过去,帮他理了理有点歪的领口,声音软得像棉花:“是啊儿子,妈妈知道最近陪你的时间少了,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妈妈也心疼。
但妈妈保证,等这段时间忙完,下了临床不那么紧张了,就带你去北海公园划船,去吃你最爱的糖葫芦,好不好?”
她边说边举起小拇指:“我们拉钩,妈妈说话算数。”
海婴盯着她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顾从卿认真的眼神,忽然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刘春晓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声音还有点奶气,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顾从卿在一旁补充:“爸爸也跟你拉钩。
以后爸爸尽量早点回来,给你讲完故事再去忙工作。
要是实在回不来,就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在做什么,好不好?”
海婴看着两个大人都一脸郑重,心里那点委屈好像慢慢散了。
他想了想,把布老虎举起来:“那……那爸爸妈妈忙的时候,就让老虎陪我?”
“当然可以。”
刘春晓笑着点头,“等爸爸妈妈回来,就听你讲老虎陪你做了什么,好不好?”
海婴终于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门牙:“好!”
晨光从窗棂钻进来,照在三人交握的手上。
顾从卿和刘春晓看着儿子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心里又酸又暖。
他们知道,这场小小的“会谈”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让孩子明白,忙碌不是疏远,缺席不是不爱——就像屋檐下的燕子,白天出去觅食飞得再远,傍晚也总会回到窝里,因为这里有最牵挂的人。
早饭时,海婴主动给刘春晓夹了一筷子咸菜:“妈妈吃,吃饱了有力气给病人看病。”
又给顾从卿递了个馒头,“爸爸也多吃点。”
周姥姥在一旁看得直乐,悄悄对顾母说:“这孩子,懂事了。”
顾母笑着点头,眼里却闪着光。
日子或许依旧忙碌,离别或许还会有,但只要心连着心,哪怕只是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也能把牵挂拧成一股绳,让每个奔波的人都知道,家里总有双盼着的眼睛,和一颗等着的心。
……
周姥姥的点心铺子刚开时,只是胡同口一间不起眼的小门面。
可没过仨月,这铺子就成了附近有名的点心铺子。
每天清晨,黄油混着烤糖的香味能飘出半条街,引得上学的孩子、买菜的大妈都往这儿钻。
“周奶奶,今天的曲奇烤好了没?”
刚放学的小子扒着柜台喊,鼻尖都快贴在玻璃上了。
里面的铁盘里,金黄色的曲奇还冒着热气,边缘烤得微微发焦,芝麻粒嵌在上面,看着就馋人。
周姥姥系着油布围裙,正往纸袋子里装饼干,手背上沾着点面粉:“刚出炉的,烫嘴呢,给你装两斤,让你妈也尝尝。”
旁边的帮工李婶手脚麻利地称着斤两,笑着对排队的人说:“咱这曲奇,用的都是正经黄油,糖霜也是自己熬的,周姥姥说了,用料不能掺假。”
这话不假。
周姥姥做点心讲究得很,面粉得筛三遍,黄油要提前软化到刚好能打发的程度,连烤箱温度都掐着表算。
就说那巧克力曲奇,里面的巧克力豆是托人从外贸商店捎的,咬一口能拉出丝来,比国营商店卖的炉果贵上三成,可来买的人照样排着队。
一开始只是附近胡同的熟客,张大妈买给孙子当早点,李大爷捎两盒给外地亲戚。
后来有人拿着点心匣子去单位,同事尝了问在哪买的,口口相传,连老远的海淀、朝阳都有人专门骑车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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