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在何叔身边安排个人。”待送走了何鲤鱼之后,郑直对刘三道“盯着他。”
“俺听人讲,老何平常独来独往,跟谁都走不到一起。”刘三想了想,灵光一闪“要不给他说门亲?”
“去吧。”郑直拿出烟杆点上,继续趴在城头向下看去,不想那个廖小旗家的此刻恰好也抬头。眼神好的他,甚至看到了对方颤了颤。
小妇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直接进了屋。就在郑直一锅烟抽完,准备离开时,廖小旗家的换了一件更加凉快的无袖汗褂走了出来。拿起笸箩面朝他坐了下来,然后呼扇呼扇忙活了起来。
郑直拿出新得烟叶又点上一锅,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道家讲究遵从本心,郑直之前也是这么做的。只是瞅见了老郑直的模样后,他怕了,这才变得固步自封。此时想想何鲤鱼讲的,若是不能‘趁着年轻啥都尝尝’,岂不是有违他这么多年受到的教训?岂不亏得慌?岂不有负大好年华?
“庸,常也,中和可常行之道。”如今他也算是读书人,要不试试大头巾们的‘中庸’之策?再增加几个外妇偶尔尝尝滋味,只要到不了一百零八个,应该就不会变成那个鬼样子吧?
良久之后,郑直敲敲烟锅,拿着拐杖走下城墙,再次来到了公廨。郑家的老管事,如今的外宅管家翟仁恰好也在,看到郑直,赶忙迎了过来“十七哥。”
“翟管家有事?”郑直对陪着郑家苦尽甘来的人总是心存感激的。哪怕他已经感觉何鲤鱼有不妥,也并没有当机立断。
“十娘子下月就要生了,这不,后院的贺嬷嬷让俺们去周围村子打听,谁家有合适的奶口。”翟管家很有分寸,并没有居功自傲,尤其是面对郑直。不同于何鲤鱼从始至终都只是郑家的军伴,他负责郑家外边的迎来送往,见多识广。早就发现郑直这次回来后,迥异于之前,这是在外边见过血也长见识了。
“那可耽误不得。”郑直请翟管家坐下“咋找,俺不懂,翟管家做主。不过也不用局着周围,撒出去人,只要合适,再多银子都不是问题。”
“有十七哥这话,俺家有底了。”翟管家笑道“对了,还有件事,河堤祖田那边,咱家的佃户讲,最近总有人在附近比比划划的,瞅见俺们过去,他们就跑了。俺寻思着这怕不是被哪家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