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啊?”郑直同样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也就十多万两银子。之所以抢金铺是因为锦奴,二嫚儿和颦颦喜欢首饰,一个个挑太麻烦了,索性大伙分分就得了。至于什么腰带、手串、扇子之类的不过是因为挨着金铺,顺手牵羊。而抢绸缎庄子的理由却很光明正大,李娘子的绫锦院正在被真定本地的绸缎行会抵制。原本李娘子是做足了准备要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的,可是却被郑直拉住了。很简单,如同井陉的那些私矿一般,直接抹了就行了,费那心思作甚。有这功夫,多准备一下,要孩子才是正途。
“还有一部分的文玩字画,因为不好脱手,也没有行家,所以无法估价。”崇恩庆回了一句“还有六郎他们送来了很多的田契,房契,可实在不便于拿出手,以免惹来非议。”
因为田土和房子不可能轻易换主,所以这次的重点并不是这些契书,毕竟就算抢了也没法公开拿出来索求。可即便如此,刘六等一帮子穷惯了的,还是顺手牵羊弄回来不少。
“行,干的不错。”郑直笑笑“所有东西先放在庆字号吧。正好如今城里缺粮,缺药,都换成田宅屋舍,这样,那些田契和房契不就有了来路。”
郑直想过封城之后,会有怎样的钱景,却真的没有预料到这么好。如今封着城,谁手里有粮食,有药材谁的腰杆子硬。嫌贵就别买,要买,十两银子一斤米你也得乖乖掏银子。他都后悔当初多此一举阻止众人搜罗田契,房契。亏了。
崇恩庆暗道郑十七果然够狠,立刻应了一声。对郑直了解越深,他就越感觉惶恐,以至于事无巨细都要向对方或者如今坐镇廉台堡的边璋汇报。没法子,上个月郑直就让他悄悄囤积粮食和药材,原本以为是为了药市,亦或者还没影子的粮市等等的,却原来是为了今日。那么对方是如何晓得会有这场祸事呢?如今肆虐真定府城的洪水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呢?他早就强迫自个不能再深思熟虑。如今不止他,他的一家都已经和郑家,郑十七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对方若是死了,他们一家也好不了。
有地道这项工程压着,如今每日一个人夜里就睡不着的郑直突然可以香甜入眠了。睡眠好,精力就旺盛,精力旺盛挖地就卖力,因此地道的进度远远超过了他一开始的预计。待传来朝廷在晋州的捕盗旗军,龙泉关,定州等地的官军,达官军已经到了城外,下午就会入城时,地道已经修好了,就差晾干之后回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