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么怎么说秉宽不可或缺呢?本来朕也以为,这个秦世缨是个老顽固,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谁曾想就这么三言两语,他就心悦诚服了?呵呵。”
朱佑樘在屏退了这几位大臣之后,一脸志得意满,当着戴义的面脸上露出喜悦。
当皇帝的最怕西北用人不听他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王越那样对皇帝和近佞言听计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王越那般的实力能震慑群雄。
戴义试探着问道:“这位秦老制台,会不会有可能……只是装出来的?”
作为皇帝身边亲近之人,戴义不能让皇帝的心起空,有些话难听他也要说,这是为体现忠诚。
朱佑樘笑道:“朕先前也跟秉宽探讨过,秉宽的意思,秦世缨虽是文臣,但朝中已无他立足之地,他要么在西北主持军务,要么回乡颐养天年,而先前他的功勋还不足以让他震慑寰宇,如此建功立业的机会,他怎会轻易错过呢?”
“啊?”戴义一脸不解道,“那他现在还……”
没说全,所表达的意思是,既然秦世缨有建功立业之心,还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要搞什么“御敌五策”,讲什么安民?朝上他哪有什么进取之心?
朱佑樘道:“在安远侯的事情上,朕或许对他过于苛刻了,他心中怎可能无丝毫的芥蒂?朕就是要对他推心置腹,以真心方能换来真心。何况秉宽也投其所好。秉宽没说错,秦世缨对于修造土堡和造车之事,很是上心,那就不妨以此为破局之法,如今看来用策用对了。”
戴义这才知道,张周不是在用一些方法来试探,而是早就瞅准了秦纮的软肋,算是对症下药。
“陛下,有张先生在,西北真可保安宁了。”戴义这时候便只需要拍马屁就行。
朱佑樘起身,本已迈出步子,闻言又有些感慨道:“朕想以他总制延绥、宁夏、固原等处军务,但可惜他始终还是威望不足,京师内,朕也离不开他!王威宁、秦世缨,朝中能臣辈出,可惜秉宽只有一个!可叹,可叹!”
戴义道:“不是张先生还收了唐寅为师弟?”
朱佑樘笑道:“秉宽是说要把唐寅调去西北,但他学艺不精,如何能堪当大用?就当先试试吧!朕也希望秉宽能多栽培几个能人出来!”
“张先生一心为朝廷,可敬可叹。”戴义再拍张周的马屁。
“呵呵。”
朱佑樘笑着往坤宁宫而去,大概他今天已没有什么心思去处理朝务。
……
……
刘健回到内阁值房。
李东阳已经先一步回来。
“宾之,你怎没去乾清宫?”刘健过来便问询。
李东阳先前是跟着马文升和刘健一起去乾清宫的,但半路被御马监的人给叫走,似是有什么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