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谧无奈道:“未有战果。”
谢迁站起身来,显得很是气恼道:“我就没见过这般行军打仗的,是说陆完和王宪二人都不懂规矩吗?治军行军作战,无论结果如何,当不问得失报上来,一旦延迟必有苟且,这规矩但凡一人不懂就算了,二人全不懂?军中可有镇守中官在,何以连他们都不着急上报?”
杨谧不像马文升那样需要藏掖不表态,他道:“或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谢迁道:“无论是战败,再或是有损失惨重,又或者是无功无过,这都还需要隐瞒不成?”
杨谧看了看马文升,见马文升不作分析,他继续道:“正因为结果不如人意,才有需要苟且的地方。”
“呵呵。”
谢迁似乎听明白了。
杨谧看起来是在分析王宪和陆完为何迟迟没有上报战果,但其实在暗示,张周所举荐出来的人因为怕得不到功劳而被朝中文官攻讦,再或是达不到皇帝的预期而被问罪,所以想把战果给藏着。
谢迁笑道:“你是说,他们是想在回沈阳的路上,再搂草打兔子,看是否能杀几个边民的脑袋冒功,以此来获得朝廷的嘉奖?”
杨谧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马文升终于开口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兵,两路人马数过四万,调动粮草辎重不计,若他们要以如此的方式来获取军功,怕是并不在情理之中。”
“那负图你以为呢?”谢迁有些气急。
你觉得杨谧和我所分析的不对,你自己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是在替我们添堵吗?
马文升叹道:“我还说不上来,但总感觉,会有战场之外的事发生,辽东和蓟州两路兵马出击,无论战果如何,在事后无论是论功行赏,再或是文过饰非上,总会有很多推诿和敷衍。”
谢迁感慨着道:“说得也是,蓟镇和辽镇两路出兵,若是以总制领兵,再或是派个兵部侍郎去,一人统调两方,或也没这么多事。非还要各自出兵,目的相同却是差事不同,也不知这张秉宽是初入官场不懂呢?还是他有意为之?”
马文升道:“事情便是如此。再有何事,会让人通知于乔你。”
“别。”谢迁一抬手道,“别来通知我,正常上报,你要是觉得有些事不方便为人知晓。那就以银台奏上去,我这就先回了。”
……
……
内阁值房。
刘健和李东阳看了谢迁带回来的辽东地方军务陈报,二人似也陷入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