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好似早就知道说辞一般,道:“待学生回京师之后,必定跟父皇请示,请求父皇恩准,让学生能拜先生如此名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愿意跟随先生修学治学。”
张周这次没有接话。
但在观礼台周围围观的人却听明白了,其实有资格决定太子拜谁为师的人,只有皇帝一人。
除非朱佑樘死了,太子登基之后,那这小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以张周跟朱佑樘平辈来说,还有皇帝对张周的推崇,以及张周在文坛如今的名声,皇帝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让太子成为张周的首席大弟子,本身太子也一直在跟随张周学习……不然的话,太子怎会出现在南京呢?
一般人不知道太子是偷跑出来的,还以为太子一直是跟着张周南下,只是没有跟进跟出,之前太子去参加各种文会,可以说是太子为了拜师而预热。
如此一想……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朱厚照道:“今日学生知晓张先生要与他人论学,学生斗胆,想替先生与之论上一论,还请先生给学生这个机会。”
张周往湛若水那边瞅了一眼,发现对面的人早就已经是面如死灰。
现在不但是张周想借助太子的威势来跟他们论学,而是直接让太子代表张周出场……你们岭南学派的人再牛逼,有本事去跟太子论啊!
张周道:“太子请便。臣也想听太子的高论。”
“好!”朱厚照也不客气,显得志得意满道,“学生朱厚照,乃张先生弟子是也,今日有幸与诸位以儒学而论道,不求胜负,只求能得学问上的精进。还请赐教!”
朱厚照说完,便以张周大弟子的身份,登上了论学的学坛,一副高手要与人过招的架势。
张周随即也退回到观礼台一边。
程敏政走过来,低声道:“莱国公,这行吗?”
张周道:“没事,太子跟我学习日久,对于心学也是有自己感悟的,让他上吧。”
程敏政皱眉。
你让一个十岁的熊孩子,去跟一群半生研究学问的人论学?你不怕他丢大人?
只有一旁跟过来的唐寅面色尴尬将头转向一边,作为张周的“师弟”,唐寅多少知道一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