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朱佑樘笑着起身,走到王春面前,亲自把王春扶起来,笑道,「王卿你还是太拘谨了,其实应该学学秉宽,走到哪都大大咧咧的,在这里不必跪,朕不是那种苛刻之人。君臣之间也不用那么多礼数。」
王春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要马上一头撞死,来报答朱佑樘的知遇之恩。
朱佑樘正要跟王春再叙叙,趁机收拢一下人心,李荣见门口有小太监传话,赶紧走过去问明情况。
「怎回事?」朱佑樘目光打量过去。
李荣走过来,在朱佑樘耳边低语两句。
朱佑樘道:「她还好意思来求见?当初朕怎么说得来着?让她在外面等着。王卿家,朕这里有一份舆图,是平时朕阅览的,就赠给你,你拿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以后大同的军务,要靠你来撑起。」
送一份地图,本身没多少价值,但「
礼轻情意重」,皇帝都肯把自己平时看过的地图赐予,这是何等荣耀?
王春难免会想,怕是连张周都没这待遇吧?
当然,这地图还是张周给画的,给皇帝的那份自然是很详尽,但要仿几份一点问题都没有,朱佑樘只是借此表达对王春的信任和关怀。
王春走之后,一直在外等候的宾客,永康公主才得以进来求见。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福万寿,臣妹平日必当对上天祈求,不敢懈怠。」永康公主道。
朱佑樘摆摆手道:「行了,不用拿对皇祖母的那套说辞来敷衍朕,有事说事。」
朱佑樘的意思是,朕又不信佛,你整那么多虚的干嘛?
永康公主道:「皇兄,臣妹是为之前的冲动,特地来向您赔罪的,之前误会了皇兄的用意,还以为您对……懋仁他有什么误会,此番他能在西北立功,全靠皇兄的提携。」
「不是朕,是秉宽!」朱佑樘纠正,「你先前闹那出,让朕很为难啊,朕所信任的人,会坑一个长公主驸马吗?」
张周因为妒忌,所以要坑崔元?
就问你崔元是不是够格?
永康公主赶紧换上笑脸道:「臣妹也知道对他不起,所以想请皇兄当个和事佬,以后懋仁在都督府还要仰仗于他。」
「回头再说吧。」
朱佑樘显得漫不经心。
此时崔元也只是因为石沟城一战的功劳,因为是形势所成,崔元有忠勇的举动,但对于朱佑樘来说并不算什么,换了别人在那种情况下带兵出击,大概也能取得相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