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看着远处的天色道:“该让将士们好好休整了。疲惫多日,估计谁都没有精力再战。想来第三战的捷报,也快要传到京师,庆幸没有令鞑靼人渡河,却不知这一切是否也在蔡国公的预料之中呢?”
“那是一定的。”张僩笑道,“蔡国公能出奇兵,让崔驸马到西北来,看来一切都是布局好的。”
杨一清道:“但以我所知,崔元能有所表现,是因为保国公没有识人之明,甚至是因为保国公的嫉贤妒能。”
“呵呵。”张僩继续笑着,笑声中带着奚落,“那这一切也该是张仙师的算计,不然怎么能称神呢?杨军门,咱可要明确好了,如今朝中这形势,跟别人站在一道,都是没有出路的,无论如何可要跟张仙师搞好关系。”
杨一清斜眼瞥着张僩。
这边都开始把张周称呼为“仙师”了,也足见张僩现在是打定心思要往张周阵营那边靠。
杨一清心知这也应该是自己的政治倾向,但他始终是正统的文官出身,之前也没想过要投靠谁,更没想过要跟一个与皇帝过从甚密的“近佞”成为一路人。
但他又明白,如张僩所说,现在他不跟张周站在一道,又有什么出路呢?
难道回过头去加入到正统文臣那一脉?自断前程?
……
……
黄河一战的结果,尚且还在传往京师的路上。
秦纮是最先得知情况的,当他知晓宁夏边军三战三捷,甚至第三战直接在黄河渡头以少胜多,挫败鞑靼人渡河抢掠的计划,还是很震惊的。
“青出于蓝啊。”秦纮感慨道。
一旁的幕僚王宏道:“老制台,您这说的是杨中丞,还是那位崔驸马?”
秦纮笑道:“这说的自然是崔懋仁,之前名不见经传,到了疆场就能如饿狼一般,说起来张秉宽还是能慧眼识珠,一眼将这般刚毅勇猛的将帅给挑出来。”
王宏道:“在下看来,这也未必。大概换了谁上,效果都一样,只是因缘际会,这机会落到了崔驸马的头上。也可能是陛下有意给崔驸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