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道:“秉宽还没从贡院出来吗?”
“没那么快,估计还要等个七八日,如今连阅卷还没开始。”萧敬道。
朱佑樘有些遗憾道:“早知道的话,让秉宽在外面出出题目就是了,还进贡院作甚?有时候朕想跟他闲聊时,他也不在,让朕好是烦心。”
萧敬听了还能说什么?
说,陛下,您可以跟奴婢聊?
这话怎么这么虚呢?
“秉宽曾说过,这两年草原的日子很不好过,边市关闭了不说,战场上他们又屡战屡败,草原天灾人祸不断,如果今年冬天他们过不去,入秋之后他们或会找寻大明边关防备的薄弱点,再来袭扰。不得不防啊。”朱佑樘道。
萧敬跟在朱佑樘身后,显得很谨慎道:“陛下,战场上都打成这样了,鞑子还敢来吗?”
朱佑樘摇头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活下去,如果明知道过来是跟边军主力打,他们是不敢的,可大明的精锐始终无法覆盖到关隘的各处,就算要调兵,也需时日,他们也会防备我们主力的行进,不会再发生正面交锋的情况。”
“奴婢明白了,他们要打的话,就是来抢完了,马上逃走。”萧敬道。
“嗯。”朱佑樘点头,“大概就这意思吧。这次鞑子再从哪来,秉宽说也不好判断,鞑子可能会分兵,具体如何……还要看入秋之后,各处的关隘防备情况了。”
“那快了……现如今,也到了秋收的时候了,尤其是边关各处。”萧敬紧张兮兮道。
朱佑樘笑道:“担心那么多作甚?有秉宽在,总归能筹画好一切。有时候朕都是杞人忧天了,你嘛……更不用去想。”
“是。”
萧敬即便立在朱佑樘身后,朱佑樘也看不到他,他还是恭敬低下头。
“再去看看太子的卷子答得如何?收拾起来,等秉宽回来,给他批卷子,朕也知道太子的文章必定是狗屁不通,但既是大明的储君,就应该有个向学的样子,以后这种考校的机会还很多,每次都让他用心起来。朕怕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最后担子还是要落到他头上,再让他把这大好的形势给毁了!”朱佑樘提到朱厚照,有点恨其不争的意思。
萧敬道:“陛下,奴婢看太子,似乎很尚武。”
朱佑樘道:“一味尚武有何用?既要治民,还要驾驭好群臣,才能谈武力征服。草原群狼不是一两场战事就能吞下的,且草原地大,大明无法对其长期治理,就算如今鞑靼人被灭了,还会有新的部族迁徙过来,甚至崛起。他要做的是令百姓富足,边军强大,而不是一时一地的得失,可惜他年岁还小,不懂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