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提醒李璋。
就算你提督东厂,地位隆宠,但到我这里来做事,最好还是拿出圣旨为好。
否则别的东西压不住我。
李璋笑道:「的确是为圣上的意思而来,却并非是传旨的。乃是咱家听说,保国夫人被英国公您接到了府上,不知可有此事?」
「这……」
张懋本想否认,但一侧目便看到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也在,也知道这件事无从隐瞒。
张懋道:「的确是有此事。乃是同僚之谊,出手相助而已,老朽岂能看到故人的家眷流落而置之不理?」
「英国公真乃有侠义之风,令人钦佩。」李璋拱拱手,表达了对张懋的敬佩,这才道,「不过陛下先前有旨,乃是这两年来所有落罪之人,包括他们的家眷,一概都要送到永平府安置……是一个都不落下!」
「啊?」
张懋皱眉。
张老头自然是要琢磨一下,张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都不落下,那就是说,保国夫人也要送过去,可这么个女
人送到永平府能实现什么价值?
甚至为了把人讨回去,还要李璋这个东厂厂公亲自到来要人,那就有点不同寻常。
张懋很想回绝,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此时姓钟的幕宾走出来道:「李公公,是这么回事,英国公乃是为了全同僚之情,人会给安顿好。再说了,也不差这一个吧?就当是公公给保国公府上留个香火。」
李璋笑道:「你是谁?」
笑着问出来,语气也很和善,但就是搭配在一起,让姓钟的幕宾听了背脊发凉。
他一介寒儒,似乎的确是没有资格跟李璋这样的大人物对话。
张懋道:「李公公,可否给通融?老朽的确是出自善意的。」
「咱家岂能不知英国公您的高风亮节?但有些事,不是咱家所能做主的,也是下面的人不会办事,咱家听说之后,生怕陛下怪责……很多事就是如此,既想全同僚的情义,又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风不能开。」
李璋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意思是不给张懋面子。
「英国公,是这就把人送出来,还是说……」李璋给了张懋商议的余地,但口气却好像也没商榷。
张懋憋了一肚子的气,冷着脸道:「老夫明日会亲自将人送到锦衣卫。」
李璋道:「咱家的意思,是否要派人进去请人出来?」
「你……」
张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还以为你李璋是给我面子,感情是丝毫面子都不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