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先将自己这半年多时间在辽东的见闻,原原本本跟张周说明,尤其提到了西北官场的变化。
“按照陛下的吩咐,要整顿吏治,咱家也是幸不辱命,将先前军中一些蛀虫给挑出来,能发配的都给发配了,另外辽东如今是吏治清明,在杨巡抚到任辽东之后,马上调兵前去平息女真之乱,现在已卓有成效。”
杨鹏当然要先表明一下自己在辽东是多么尽职尽责。
提到杨一清,杨鹏也多有称赞,或许在杨鹏看来,杨一清也算是张周的人,毕竟是张周把杨一清扶到现在位置上的。
张周道:“你所说的,我在京,多少也有耳闻,不过呢,有些事你不该来跟我说,难道你不该跟陛下好好说说吗?”
杨鹏面色羞惭道:“回京之后,咱家是想直接入宫去面圣,但奈何……有皇命在身,自然要先见过您。”
“见我也没用啊。”张周道,“有关你杨公公回京之后的叙用,我是一无所知,这宫里的事我怎能随便插手呢?就算你是奉皇命而来,今日你我的会面要是被朝中大臣知晓,或许又要私下非议良久了。”
“这……令先生您为难了。”杨鹏道。
“没事,咱就就事论事,我是兵部尚书,你刚从辽东镇守中官的位子上回来,咱就聊聊军情,这之外的事情,一概不提,你看如何?”
“是,是。”
杨鹏在张周面前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跟张周叙话时,也完全是下级对上级汇报的口吻。
……
……
翌日早朝之后。
杨鹏才获准入宫,去到乾清宫面圣时,却发现陈宽正跪在那,聆听皇帝的教诲。
“你也回来了?”朱佑樘话说了一半,目光落到杨鹏身上。
杨鹏眼见连陈宽都跪了,他也不得不跪下来给朱佑樘行礼问安。
“起来。”
朱佑樘一抬手,“你们都起来。”
陈宽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这会杨鹏才发现,陈宽的双眼还带着累渍。
这会的杨鹏心中不由在想,难道是陛下也要将他赶走?陈宽和韦彬都是萧敬的人,没有道理说萧敬失势了,陈宽和韦彬还能继续稳坐钓鱼台的。
“好好做事。”朱佑樘对陈宽道,“司礼监的事,朕最近不会多问,就算出了些许的偏差,朕也能容忍,但就怕有些人不做事,或是暗地里有鬼心思。”
杨鹏听了之后,内心大惊。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司礼监这是交给陈宽了呀。
杨鹏当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梦想,瞬间破灭,心中有股极大的失落,甚至隐约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