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阵仗,让张周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出来打仗的。
“公爷,时间还早,您可以再歇息。路上有事的话,卑职会叫醒您。”孙上器见到张周的脑袋从气窗冒出来,不由问道。
张周回头看了看城墙的方向,叹道:“北方雪那么大,到这里,却也没下多少。如果再过几天,还没有崔驸马和安边侯的消息,只怕是必须要派出兵马协应了。”
孙上器道:“大人您放心,刚得知的消息,说是蓟镇那边,已有出征随军的人回来,把前面的消息带回来。安边侯和京山伯的人马,已经在回撤途中了。”
“嗯。”张周点头。
随后气窗的帘子又被放下。
孙上器策马先行离开,过不多时,他又靠拢过来,道:“公爷,刚又有京师催您回去的使节,似乎陛下传召您比较急。”
“嗯。”
张周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却也带着一股适然:“京师内无论发生什么,有我没有我都一样。并不是说只有我才能稳定局面。”
孙上器本想恭维张周两句,但听张周话语中的意思,他似乎感觉到张周无意卷入到一些纷争中去。
锦衣卫多少也知道,张周跟文臣之间非常不对付,现在文臣正在变着法去找张周的麻烦,而这次张周回京,如果北方战事不顺的话,很可能就会因此而产生极大的矛盾,甚至会将这把火烧到朝堂之外。
……
……
京城内。
早晨仍旧没有早朝。
朱佑樘称病辍朝已有十几天,这些日子里,大臣也在变着法去打听皇帝的情况,但并没有人告知他们有关皇帝的病情,以前司礼监掌印太监萧敬到底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多少还会透出一些风声,如今的陈宽则秉承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跟大臣之间隔阂似乎很深。
连刘健和李东阳等人,都觉得这位陈公公,似乎不像是萧敬栽培出来的接班人,倒好像从来就跟他们是对立立场。
照理说萧敬和陈宽是同一个派系的人,不至于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
内阁值房,李东阳从外进来,先是让中书舍人等不要进来,哪怕是有重要的奏疏也不要进来送,随后他才关起门来,认真对刘健道:“已经确信,伯安是无功而返的。”
“确定吗?”刘健问道。
“是的。”李东阳言之凿凿,“奏疏前日就已经发到陛下那边,却未关白于阁部,显然陛下是想先隐瞒下这消息。”
刘健沉声道:“也不一定是陛下刻意隐瞒。”
言外之意,除了皇帝,也可能是陈宽,再或是亲近于张周的什么人,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