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张懋骂骂咧咧道,“老子现在是被流放发配呢,现在既不是宁夏总兵,甚至连个正式的军职都没有,麾下这些兔崽子天天等着吃喝拉撒,还要老子喂他们,哪来的钱粮?就这么个地方,老子一天都不想呆。”
柳景闻言也不由苦着脸,情绪转变之大,也让钟德才觉得眼前是位演技派。
柳景一脸苦闷道:“公爷,谁不是呢?这里真是连个光景都没有,要不咱跟陛下请命,调咱去宁夏镇得了。”
“不去!”
张懋好像是上来脾气,显得很执拗道,“谁想去谁去,老子现在就是不去给陛下和朝廷找麻烦,最好现在他们都忘了我,等回头有事情想起来,他们才会觉得老子吃了亏在这里受苦,不然的话……老子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回京城。”
钟德才一听,更觉得惊讶。
要说演技派,还是这位英国公更技高一筹。
明明在巴望着回京,刚才在他面前还一顿发牢骚,怎么到了外人那边,就如此装腔作势呢?
柳景道:“公爷,问您一件事,蔡国公那边……您找人送礼去了吗?”
张懋气呼呼道:“送礼?送什么礼?老子现在人都离不开宁夏了,还要指望别人相助?别人明明恶语相向,还要老夫笑脸迎人?你想送你自己找人送。德才,以后没什么事,别让不相干的人等来打扰老夫,老夫正在视察军务,走了!”
“公爷……”柳景没想到张懋这么不好说话。
却是张懋也没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
“侯爷,您也别太勉强。”
等张懋人走了,钟德才含笑道,“这几天公爷正发愁呢,您可不要火上添油啊。”
柳景问道:“京城那边……”
钟德才笑眯眯道:“您要做什么,不必跟公爷商议,咱两家不是也没啥关系?公爷现在很怕陛下像追究保国公一样……把一些细枝末叶的事给深究,所以……呵呵。”
柳景道:“难怪,难怪。我还有事没说呢,劳烦钟先生去告知一声。听说京师内参劾英国公的奏疏一堆一堆的,陛下可能最近……”
“免提。”钟德才抬手道,“你我心里有数就好,不必去跟公爷说,公爷多少也会知晓一些。咱只要不说……几句能相安无事。”
柳景不解道:“咱不说,事就没了吗?”
钟德才叹道:“面儿上咱先保持个相安无事,这会大臣都参劾咱家公爷,或也是个好事,这说明咱公爷不结党营私啊。若没参劾的,陛下或还更想深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