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偶尔流点血,皇帝心一软,或真的管用,胡闹如朱厚照,也曾在正德时期多次想出巡,都是被大臣跪谏给挡住的,每次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马文升道:“已基本写好,明日一早,就可以拿到宫里去。不过少了不少的联名,怕是要等来日早朝时,带上笔墨纸砚,或是让人在上面签押便可。真要闹到这样吗?”
马文升看到刘健这神色,便感觉刘健要跟张周死战到底了。
本来都认为,马文升退下去之后,是由张周来当这个吏部尚书,但眼前似乎又有了旁的说法,或是由林瀚补位,也可能是旁人,但马文升年头就卸职还乡的事却是板上钉钉。
“嗯。”马文升道,“但你可有想好,明日若事不成,该如何做?”
他所不知道的是,文臣所能用来胁迫皇帝的手段本来就不多,要么长跪,诸如后来大礼议中的左顺门案,再或是像后来斗八虎时的请辞……都是文臣最惯用的手段。
刘健道:“朝廷有疾,而不加理会,非仁臣之所为。”
此时马文升正在草拟一份奏疏。
文臣以此来彰显臣节,这也是儒家所讲求的“礼”。
刘健道:“哪怕陛下不肯听,我等也要做,此乃职责所在。若实在挡不住,如此的朝野,不留也罢。”
马文升道:“这不是说气话吗?秉宽他身边的人可不少,就说克勤,以其为首辅……算了,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所列的,明日一早我也会同去,但是否能坚持到中午……难说,我这身子骨不比以前。”
因为马文升知道,刘健是想让来日大臣去跪谏,且跪到皇帝回心转意为止,所以马文升要先打预防针。
我已经用帮你们写“檄文”的方式,来彰显我跟你们一道的态度,但要是你非要让我去跪谏,还跪那么长时间,我是受不了的,你最好别打算我跟你们共同进退。
刘健道:“人心向背,明日便会有结果了。”
马文升道:“你是说,此番于乔的事,朝野上下,都站在阁部这边?”
刘健没回答,但其实也是默认了。
在刘健看来,既然朝野上下,只有上听处和研武堂两个衙门,要定谢迁的死罪,别的衙门自然都是站在“正义”一边,而自己作为“正义”的代名词,这次就需要彰显一下地位和号召力,以自己的实力去逆天改命。
马文升点点头道:“那我也只能预祝,明日一切顺利了。”
说完,马文升起身把写好的东西交给刘健。